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见我有些抗拒,马行远也不再问。
到了医院,却不是之前的那个,我眨了眨眼,看向马行远。
他停了车,开始解释:“这家医院专家很有名。”
我的额头恢复地很好,一点疤痕都没留下,甚至新生出来的皮肉更加光滑了。
虽然我并不在乎这一点,但马行远看样子却很在意。
他起码跟医生重复了不下五遍:“他这张脸不能毁。”
我从他的话中隐约听出了点“只要脸没问题人傻了也没关系”的意味。
出了问诊室,我下意识地往右走,却被马行远拉住变了个方向,上了一层楼。
然后拐弯进了精神科。
我沉默地看着面前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的医生,反应过来这才应该是那个“有名的专家”。
他问了我几个问题,似乎是在验证我失忆的真假,马行远应该还是在怀疑我。
问诊结束后,我被赶了出去,而马行远接替我听最后的结果。
他这样做,真的好像我妈一样。
他们聊了很久都没出来,我有些无聊,趴在窗边往下看,青绿灌木丛跟茶条瘫在了一个平面里,不同的绿色交杂渲染,小石子路的坑洼寡灰,有很多穿着条纹服,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的人。
我伸出手去,太阳撒在手上,我握了握拳,好像把太阳抓进了手心。
我回忆了一下那个医生的胸口的绣字,好像是姓宋,我喃喃一句:“宋医生……”
却忽的听见一个脚步停在我身后,清澈的声音传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转过身,看着面前比我高了快一个头的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来。
目光最后定格在他胸口的名字:宋轶声。
我敢对天发誓,这绝对是一个巧合。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叫“医生”的医生。
他推了推眼镜,再次耐心地问我:“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反客为主问他:“请问您是精神科的医生吗?”
他眼中多出一份惊诧,随机点了点头。
我笑了起来:“那可以跟您要个名片吗?”
到最后我也没得到名片,只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打通的电话号码。
他告诉我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好像把我当成了一个真正的需要关心的精神病人。
我刚把写着手机号的纸条塞进口袋里,马行远就推门出来了,他在人群中精准地找到了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我。
“诊断结果说你得了精神分裂症。”
我在那一瞬间沉默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这是可以告诉我的吗?”
马行远直接把诊断书给了我,“你自己的病。”
意思是:你的事我不管了。
我心中没有太大的波澜,比如那种突然失去依靠的恍惚,他又不真是我妈。
那既然全权交给我自己的话,我就不要那个专家,太严肃了,问问题的时候,眼神犀利地好像要扎进我的心里面,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最重要的是好贵,果然名气最值钱。
我摸了摸口袋中的纸条,若有所思。
很不巧,马行远将我送回去的时候,一进门就碰到了在客厅阳台地沙发上,不知道干什么的赵寒。
开门的瞬间,他眼神直冲着我来,盯了我好一会儿,才笑眯眯地跟马行远问好。
“六哥,去哪了?”赵寒的眼神只在马行远身上停留了一秒钟,又跟胶水一样死死黏在了我身上。
“下午去你房间找你,结果发现没人,我还以为你去医院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医院了?”马行远往赵寒那边走了两步,问他。
赵寒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我猜的。”
然后又特别真诚地对我说:“六哥,真抱歉,应该是我陪你去的。”
他果然想岔了。
我紧抿着唇,不太想跟他说话,但在马行远面前又不能暴露我们之间的矛盾。
毕竟矛盾的源头我实在难以启齿,而且我马上就要从这个房子里搬出去,没必要多生事端。
马行远没有停留多久,他手下带的人不少,忙得脚不沾地,能亲自带我去医院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马行远一走,赵寒立马从地沙发上站了起来,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了我一圈。
我没理他,转身要往楼上走。
赵寒说:“昨天是我不对。”
我脚步没有一点停顿。
赵寒声音加大了点:“我向你道歉。”
我这次停下,在楼梯上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打算怎么道歉?”
他笑得时候面部表情总是拉得非常大,应该是在屏幕前形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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