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里就你和毕方,还是有些冷清了。”
玄渡嗤了声,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但到底还是没有再对迦楼罗出手,只冷冷瞥了她一眼,无声警告。
小白鸟抱住祁妙的手指,瑟瑟发抖。
祁妙摸了摸它的脑袋,有些遗憾的对玄渡说道:
“我在归墟中本来找到了一把钥匙,叫婆娑匙,或许和解开这里的封印有关,可惜最后弄丢了。”
“你想解开封印放我出去?”玄渡语气不明。
“对啊,不然整天关在这里,你迟早得彻底疯掉。”
祁妙撇嘴:
“都怪那个迦楼罗,要不是她,你现在没准都出去了,下次要再见到她,我定要把她砍成九九八十一块。”
掌心的小白鸟默默松开她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玄渡眼角眉梢漫开一点笑意,“你不怕我是坏人,出去后,危害苍生吗?”
祁妙摇头:“我不知道你的前尘往事如何,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不会是坏人。”
“谁给你的底气?”他向她靠近了些,抓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压低声音,“没准儿我出去后,第一个就杀了你。”
祁妙眨了下眼,背着手歪着脑袋对他笑,故意拖长了语调,“你会吗?”
“……”
玄渡垂眸认真凝着她,灯光明亮,其中一星恰好落在少女浓密的长睫上,随她呼吸微微颤动,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于是,他眼尾亦勾出一个缱绻弧度。
他不会。
即便她曾杀过他。
玄渡的手慢慢向上,移到祁妙后脑勺,稍一用力,她被迫抬高了头,向他靠的更近。
她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
“我会永远护着你。”他盯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红润的唇瓣,很低很低的笑了一声。
“这是镌刻在我骨血中的诅咒。”
祁妙呼吸一窒。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如刚才那样亲密,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不是,咱们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祁妙脑瓜子嗡嗡的,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很……”
“很什么?”他好整以暇的问。
祁妙看着他秾丽的眉眼,卡了壳,迟迟说不出后面半句话。
很勾人啊。
不不不,她怎么能这么想?
轻浮,太轻浮!
前辈只是看着年轻,实际上不知道都几千岁了,比她爹还大,比她爹的祖宗还大。
她这是在犯罪啊。
祁妙一秒恢复正常,后退一步,对玄渡结结实实鞠了个深躬。
玄渡:“?”
“前辈。”
她真诚道:
“你说要保护我,我真的很感动,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会把你当我爹一样孝顺!他有的你也一定有,绝不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得平平的!”
玄渡嘴角的弧度僵住,整个人好似中了定身术一般,久久不曾有动静。
祁妙探头探脑:“前辈?”
“出去。”
他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额角,指向大门,轻轻吸着气。
“滚出去。”
“……哦。”
祁妙抄起躺地上装死的小白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啧,脾气真大,说生气就生气。
她明明都这么有诚意了。
她爹可是祁亦然,她拿他和祁亦然相比,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偌大的宫殿中,只剩玄渡一人。
他坐回王座上,单手支颐,脸色有些微的扭曲。
爹?
呵呵。
他气笑了。
余光瞥见足底,玄渡的神情微一变化,慢慢柔和下去。
——祁妙总担心他会着凉,上次特意在集市里给他买了鞋。
这么一想,她对自己其实还……还真挺孝顺的。
他额角青筋欢快地跳了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玄渡喃喃自语,打开掌心,光芒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出现在上方。
“只有从这里出去,她才能真正看见我。”
他拈起婆娑匙,目光透过洞开的殿门,落到试图给迦楼罗喂虫子的少女脸上。
她不会走向他也没关系。
他会自己走到她的面前。
然后,教她如何爱一个人。
一连过了好几日,百事通那里才传来消息。
“午时,邀月楼见,该带谁来你可别忘了。”
祁妙当即振臂一呼,“青珩,兰莳,元元,快!蹭饭的机会来了!”
几人气势汹汹冲向邀月楼。
这是蜀州城最大的酒楼,吃顿饭动辄便要几千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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