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不亦乐乎,没空搭理小红杏。
小红杏见它不理人,眼睛咕噜噜一转,故意使坏,抢过绒花,往前抛去好一段距离,猫咪急忙去追,她也提裙摆跟着跑起来。
有时候,猫咪跑得比小红杏快,抓住绒花痛快把玩一场,小红杏追随而来,又将绒花夺走,随手抛去老远一段距离,小猫咪只得撒欢去追,小红杏被它逗得哈哈大笑。
紫玉竹林里,登时响起女子欢笑声、猫咪喵呜声,还有奔跑的脚步声,吵个不停。
玉无瑕本来正静坐在一方平坦的石头上,聆听婆娑竹声,忽而听闻这阵动静,只觉吵闹,不由拧眉,何时玉家出了个这么不守规矩的女子?
他呼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眸,瞧见林间不时晃过一抹熟悉的茜色身影。
小红杏?
他眯起眼睛细瞧,不知何时,小红杏头上还戴了朵芍药花,花开正艳,衬得她气色更为红润,倒没有正午时分,卸妆后病歪歪的憔悴模样了。
那只猫咪他认识,正是他常年喂养的那只,眼下,正被小红杏来回溜着玩。
小红杏忽而抢过那朵绒花,往前方一扔,猫咪立时跑上去,然,小红杏停在原地,手指一转,绒花还好端端地待在她手上呢。
她笑得狡黠,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像只成功偷吃到小鱼干的猫咪。
玉无瑕指腹微微摩挲起来,心中不禁回想起上午摸她头发时的顺滑触感,倒是比猫咪还要好摸。
猫咪去而复返,待瞧见小红杏手上的绒花,气得“喵呜”大叫一声,亮出爪牙,朝小红杏扑去。
小红杏吓得不轻,转身就跑,不期然间与他对上视线,大喜,连忙呼道:“玉夫子救我!”
一边说,一边朝他奔过来。
然而,她跑太快,自己被裙摆绊了一跤,反倒摔倒在他跟前。
猫咪追上来,踩在她后背上,昂头“喵呜”叫,冲他示好求撸。
玉无瑕这一次倒没有伸手撸它,反倒将它赶下来,又从石头上下来,转道将小红杏扶起:“可有摔疼?”
小红杏捂着眼睛,一个劲地呜呜哭:“沙子进眼睛了,我好疼。”
绒花掉在地上,猫咪只顾着玩绒花去了,不再理会小红杏。
玉无瑕见她鬓边芍药将掉不掉,抬手帮她扶正,搀扶小红杏在石头上坐下,语气无奈:“狸奴性子向来乖巧,你何苦去招惹它?”
然,小红杏的重点与他不在同一频道,好奇问:“原来它叫狸奴?”
玉无瑕嘴唇嗫嚅,倒没有告诉她,其实狸奴只是猫咪的别称。
小红杏于是一连声地嗲声唤:“狸奴,狸奴,小狸奴……”
半响,猫咪不肯回应。
她反倒委屈地噘嘴:“它为何不理我?”
玉无瑕觉得她性子又娇又蛮,可恨却也可爱,不由莞尔一笑,“狸奴性子冷淡,不喜与人接触,并非针对你的缘故。”
“这只猫儿好生奇怪,我从未见过两只眼睛不同颜色的瞳仁。”
玉无瑕轻声解释:“这只波斯猫是我早年出使西域的时候,随我一道回来的。”
小红杏好奇:“西域?那是哪里?离邺城远吗?”
想起途中的黄沙漫天、沙滩戈壁,他语气悠悠:“犹如天堑。”
小红杏不禁担忧:“那狸奴离家这么远,它万一想家了怎么办?”
又指责:“玉夫子好狠心,只顾着自己快活,全然不顾及他人心情。”
玉无瑕哭笑不得,“狸奴它自己跳上我的马车,非要跟着我回来的,在返程途中,任凭我如何赶它,它都决计不肯走。”
转瞬,他认真道:“再者,若是它有朝一日想要归家了,我自当会送它回去。”
小红杏觉得奇怪:“可你不是说路途遥远如天堑吗?”
“天堑又如何?”
玉无瑕昂首伸眉:“不过事在人为罢了。”
小红杏想要揉眼睛,玉无瑕握住她手,不让她动:“不可揉眼睛,免得发炎。”
他蹲在小红杏身前,凑过去瞧她眼睛,“你且让我看看,用不用把沙砾挑出来。”
小红杏怕他见到自己的丑态,不肯,另一只手刚伸上来,玉无瑕也给擒住了,他一只手轻易掌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下眼皮,小心翼翼地查看。
“沙砾埋得不算深,你试着眨几下眼睛,将它弄出来。”
小红杏只好照做,慢慢眨了几次眼睛,连泪水都沁出来了,那小粒沙砾才终于滚出眼眶。
玉无瑕捏着袖子给她擦拭眼角泪水,温声问:“还难不难受?”
小红杏摇头:“我好多了。”
玉无瑕顿了顿,最后觉得出于医者仁心,还是好心提醒:“你眼球布满很多红血丝,想来平日里定是用眼过度的缘故,须得多加让眼睛休息才是。”
他这回倒没有说出叫小红杏尴尬社死的话,小红杏懒懒地“嗯”了一声,权当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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