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这等忤逆先祖之人。”
玉微瑕很少有这等出风头的机会,心中踌躇满志,面带笑意,继续娓娓而谈。
“至于阁下方才对世家与皇家之间关系的离间,我只能说,尔等寒门小子,心思简直太过浅薄!”
“追本溯源,谁不知晓,祖皇帝到底是凭什么发家开国的?”
玉微瑕看向判官团,“靠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世家,其中,最为功劳卓绝的便是玉氏。”
坐在其间的玉茗老先生捋了捋雪白长须,笑笑不语。
“玉氏对姬家皇帝一向忠心耿耿,大魏国建朝六百余年,几经传位换代,中间不乏藩王争权谋逆、犯上作乱,最后都是玉家先辈运筹帷幄,定国安邦,大魏国才得以繁衍昌盛至今。”
另一朱家长辈朱岱起身道:“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当年武厉帝暴戾执政,致使民不聊生,驾崩时,本欲传位于嫡长子姬蘅殿下,姬蘅殿下乃是出了名的残暴不仁,若他登基,于魏国百姓岂不是一件大灾难?”
他看向听众席中的玉凌寒,面上隐约有推崇之色:“多亏玉宰相慧眼识珠,亲自辅佐庶皇子出身的东海王殿下,也就是当今陛下登基,陛下即位二十叁年来,励精图治、勤政爱民,魏国如今才有这般生机勃勃的景象。”
玉凌寒摸了摸山羊胡须,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姬骅面露惭愧之色,似乎对弑兄夺位一事感到羞愧。
朱岱伸出两指,点了点御史台那帮人,奚落道:“尔等井底之蛙,岂懂鸿鹄之志?”
“世家与皇权之间,本就密不可分,世家的存在,是为了更好地延续魏国的昌盛。《魏国律》对世家子弟的庇荫,本就合乎常理。何须改之?”
“下品无世族,上品无寒门。近年来,陛下与玉宰相仁心厚德,才准许尔等寒门子弟任职为官,尔等如今反来咬我们世家一口,简直忘恩负义。”
说完,他愤愤坐下。
朱满堂忙拍手,兴奋地跟着指责:“没错,你们这些寒门小子简直品德败坏,毫无感恩之心。”
朱岱转头看了朱满堂一眼,见他只会跟着叫嚣放狠话,毫无自己的一番主见,心中叹息,朱家真是要彻底败落,再不复往昔辉煌,奈何蓉蓉不是男儿身,可惜,可惜!
卢简辞再度站起身,与他们争辩《魏国律》的种种不合乎时宜之处,玉微瑕等人反唇相讥,一时间,月章台上,你方言罢,我再登场,好生热闹。
小红杏看好戏看得不亦乐乎,感慨道:“这场景,果然跟菜市场大妈们买菜没什么区别!”
姬岑听笑了,“哈哈哈,你看猪猡公子气得肚子肉一颤一颤的,更像一头待宰的猪了。”
小红杏跟着去看,顿时笑得欢快,两人抱坐一团。
姬晏嫌弃她们没有淑女风范,屁股挪了挪,坐离她们远了点。
玉含珠若有所思地盯着小红杏,目光细细瞧过她的五官,越看,越觉得她长得像旧人,脸型小而精巧,琼鼻钝钝的,透着股娇憨之气,像江漓,而那双灵动的、炯炯有神的杏眸则像极了展云天。
如果她是展颜舒就好了,她心中不由感慨。
可惜,林菁当初说得清清楚楚,展颜舒不幸摔下悬崖,连脸都撞成一滩烂肉,他亲自将她埋葬了才回来的。
她微微摇头,指腹拨弄过一颗佛珠,淡淡收回视线。
月章台上的争辩越发白热化,两方人马说着说着,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打起来的架势。
然,小红杏扫了一圈月章台,却发觉居然还有人在悠哉喝茶,正是玉无瑕。
啧啧,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般做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小红杏瞧着他片刻,忽而,玉无瑕撩起眼皮子,远远朝她望过来,二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小红杏还没反应过来,玉无瑕手中放茶杯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头上戴着的玉冠。
小红杏不解其意,朝他眨巴眼。
玉无瑕指尖点了点玉冠,朝她挑起一边眉毛,一副问询的表情。
小红杏跟着他动作,抚上自己的发髻,摸到流苏的时候,才觉过味来,他是兴师问罪,因为自己头上戴了江过雁送的羽雁步摇。
她心虚了,眼神漂移,最后冲他绽开一抹讨好的甜甜笑容。
玉无瑕将手放下,面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端的是清冷之态,他垂下眼皮,不再看小红杏。
小红杏一看,心知他肯定是生气了,心中无奈,定定瞧他半响,他都不曾再将视线投向她这边了。
玉茗见玉无瑕低着眸子,好似在发呆,故而将茶杯重重放下,笑着吩咐:“无瑕,帮老朽续杯茶。”
玉无瑕抬起头,看向玉茗,他神情从容,眸光沉静,拿起茶壶,慢慢替他倒茶,还顺道帮卫君安,以及判官团的其他长者倒满茶水。
毕竟,在这群人之中,属他年岁最轻、辈分最小。
小红杏不认识这些判官,问:“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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