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她自己也不甚满意,一时蹙眉沉思。
李青溦见她无意攀谈也不是失礼之人,只站在一边等着。足一柱香,李青溦轻塌了下肩背复又站直。
陆珵突对端坐之人开口:“您此瓶花,有不至之处。”
那落三娘一双凤眼轻抬起斜乜他。半晌神色微怔,隐有几分诧异:“哦…愿闻其方。”
陆珵一时未语,看向李青溦。
那落三娘目光也顺势落到李青溦脸上。
李青溦知道这是陆珵给她递话,她对插花倒是有几分自己的见解,当下笑道:“《瓶花谱》有云:插花之道,若止插一枝,须择枝柯奇古,屈曲斜袅者;欲插二种,须分高下合插,俨若一枝天生者。或两枝彼此各向,先凑簇像生,用外物缚定插之。(1)”
落三娘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又看了陆珵一眼,视线才旁落到李青溦脸上。轻笑一声:“姑娘精通插花之道,可否烦请一试?”
“您既有此意,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李青溦轻笑点头,盥手焚香。从案几前取过几小支粗细不一的树枝修剪出形状,又将树枝放入,占满花器。
她正要起身取来花枝。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已递过来。陆珵已将她要用到松枝和柿枝递过来,李青溦抬眼一笑接过。
半晌方好。
落三娘垂下一眼:“高低疏密正好,布置方妙,宛如天生。果真比我的要强上许多。”
李青溦笑言:“我只是用‘术’而已,娘子却是用‘心’。从来用心之作才好束手束脚。柿子同松枝,有事事顺心的意向,正同娘子的顺福兴商会不谋而合。”
她长相明艳,说话做事也极其大方,一手插花技艺可比皇城的花匠还要出神入化。最重要的是还会说话。
任何人在听到好话时总会平白开心几分,落三娘自然不能免俗。
轻笑一声:“你倒是恬言柔舌。如此会说话,如何不教教你身边的小夫君?你瞧瞧他,跟个冬天的知了似的不哼不哈。”她贴近李青溦,捂着罗扇促狭一笑。“寻常人如何能忍,你说是与不是?”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他这般是极好的,只是…只是他并非我夫君。”李青溦一时有些窘迫,看向陆珵,他倒是从容的很,她以目示意他。
陆珵触及她的目光,半晌开口解释:“您误会了。”
落三娘听他这样说,哦了一声,笑而未语。
身旁有瞧了热闹的笑言:“三娘,这小娘子同这小郎君乃是乔郎君的朋友,人家有事寻你,你管不管倒是一句准话,若不成也不能耽误人家另拜山神不是?”
落三娘哼笑一声,“什么另拜山神,不必舍近求远。”她看向李青溦,又笑道:“先才听你说到我的顺福兴,又说到青月坊。何事,你说便是。”
李青溦便说了自家铺子的位置,又言明情况:“这几间铺子明面上仍是平西王府的,但暗里是掉了底子。先前我有派人去查探过,倒是一无所知,也不知娘子知不知道什么底细?”
落三娘思忖片刻:“你家那几间铺子,大多是在青月坊一带,我有几分印象。只是……”
李青溦看她神色,她也知行商之事错杂复杂,有各种利害牵涉。
闻言道:“若是三娘不知便算了,古语也有‘货悖而入,亦悖而出’,既有人不明不白地贪了别人的东西,将来自然也会原封不动第吐出来。此事自然有解决的时候。”
“好一句‘货悖而入,亦悖而出’。李姑娘豁达大方,此事是有些牵扯,当也不难,只是需些时间。”落三娘笑道,“过几日吧,过几日乃是月中,我叫人给你送拜帖,你亲来青月坊,我带你去看看。”
李青溦细想自己当天未有什么事,便一口应下。
几人又说了些闲话。
李青溦这还是第一次来次画舫,还惦记着登高赏月色,便同众人辞别。
戌时已半,京城的夜才刚刚开始。外面又热闹了许多。
她刚开门出了廊厅。突听得对过雅间门微声一磕,一人探出头瞧她一眼。
作者有话说:
晚点还有一更~
电脑坏了,已经在某探买了个二手的…等回来后恢复日更哈…
这人紫金冠吊梢眉, 一张脸青白,瞧着是有些不足之症在身上。见了她挤出门去油头粉面地笑道:“李家姑娘,可是又见面了。”
正是那王家三郎。
他是几杯黄汤下肚, 被屋里头几个商户一撺掇, 竟亲自拦了李青溦的路。
“某也未给姑娘备上什么见面礼。此雅间里有几十年陈酿, 姑娘若不嫌, 便同我进去用上几杯,我再送姑娘几句吉祥的话,以后姑娘想要什么尽管说便是。”
“离我远一些,我与你又不相识。”李青溦微微蹙眉, 回身看陆珵。陆珵在不远处, 正微垂着不知和那落三娘说什么。
酒壮怂人胆, 况王三郎本就是酒色之徒。听得李青溦这样说, 他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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