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对入一双清润的凤眼中。
来人一身绯色直裰,身姿挺拔如玉。走进来站在一侧,便有一种说不来的风仪,与众人格格不入,又叫人移不开视线来。
目光相接,李青溦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一旁陆云落走上前,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李青溦偷睨几眼,到底还是走了几分神,下了几手昏棋。
乔竟思见着自那位陆郎君来了,她便有几分心不在焉。
心里暗叹到底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只是面上未显,当下罢棋,给她找补:“素娥姐姐不必放水,是我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
李青溦自知自己此举实乃对人不尊重之举。一时有几分郝然,连连道歉。
乔竟思未恼。一时看李青溦未理会那位陆郎君,目光微动起了几分心思,笑言:“姐姐若实在是惭愧,不若也送我些东西,让我也高兴一番。”
李青溦正有几分不好意思,闻言道:“你说罢,若我有,定然就能送给你。”
乔竟思轻摇折扇:“倒也不是旁的俗气之物,姐姐棋艺惊人,料想四艺俱全,书画定然也不俗。”他轻笑,“最近我新得一红木折扇骨,不知能否请姐姐题题扇面,好教它锦上添花?”
李青溦笑应:“是可以,只是我的字画未必拿得出手,恐怕贻笑大方。”
话虽如此,只是她答应了万不会推却。眼见乔竟思并不在意,站起身往书案前走。
陆珵正和陆云落二人一站一坐还说着些什么。那楚郎君站在一旁,倒是个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李青溦见他来了,本有几分高兴。见了这一幕一时又有几分气结。
不知道的还当他是人家的外宠呢!这个时候怎么就有这么多话了?先前问他句话倒是和掉了嘴的茶壶一般的。
她故意擦到他身侧轻撞他衣角,倒是带过一阵不轻不重的紫茉莉的甜香。
她行过,陆珵几不可闻地闷哼一声。
便见她一双杏眼眼角飞旋着乜他一眼走远了。
陆云落视线下移收入眼底,瞧见李青溦似是故意踩了陆珵一脚,一时举起团扇摇头轻笑。
陆珵轻笑一声。
她踩他一脚,倒也不疼,只是像猫蹬了他一脚一般。
近日今日他本是要收整去南郊需带的文书物件,本是不愿来此地的。只是听她在乐坊,一时怕她又出了什么事…一时又是想他此去不知多久,想见她一面罢了。
丫鬟伺候笔墨,李青溦作了一只狸花猫戏樱桃图。
她今日外一件月白褙子,里着一件水雾绿的齐胸襦裙,因微微折腰、半立半趴的姿势,一时显得腰肢很细,露出来的半截胸脯柔嫩雪白,润生生地泛着瓷色。
当朝穿衣不拘,这般的齐胸襦裙早就有的,倒也不大露骨,宫妃中也常有穿的。
陆珵并不是古板之人,却不知为何很有几分介意。一瞬间倒起了将她藏起来的念头。
李青溦自不知道他如何想。
她既答应了乔竟思画扇面,她又是个做事认真的性子。
正要点樱桃,一时嫌弃屋中备着的朱砂青重涩滞。便拧开随身带着的一精致的白玉盒子,用细簪子挑出许多到笔冼上。
她将这似颜料的东西兑水化开,涂到画上。涂出来的樱桃似要点破一般,颜色鲜亮,另有一种紫茉莉的甜香留扇。
一旁乔竟思抚掌叹道:“姐姐带的是什么?果真绝了,整张《狸猫戏樱图》因颜色和笔画,更显得妙极了,真是谢过姐姐。”
李青溦一时未回,只轻笑一声。
他不知那是什么,陆珵却对那味道很是熟悉,那是她擦的口脂。他知她出于追求完美的心态,只是为了让那画颜色更为鲜亮罢了,一时又忍不住看向李青溦润泽的唇。
陆珵手轻转腰间那琉璃珠的香袋,轻轻抿了下唇。
——
眼见酉时将近,众人也未有心思,各自准备打道回府。
乔竟思看李青溦,轻咳一声:“李姐姐,时已将暮,不若我先送你回去如何?”
乔竟思看见今日李青溦同陆珵二人未说话,自是有了龃龉。他倒也不是趁虚而入那些个不讲究的人,只是看着天色已经向晚,出于礼节同安全考虑。
一旁落三娘团扇微动轻挑起他下颌:“噫,天色确已不早了,我是有几分恐黑的,不若小乔弟弟先送你落姐姐回去如何?”
乔竟思:“……”
不如何,毕竟落姐姐每次出行,不仅带家丁还要带外宠。多得是一夜乘兴尽兴而归。她说自己恐黑,像是在哄鬼。
李青溦却不知这个,一时笑道:“我是不必别人送的,既如此,便要劳烦乔郎君送落姐姐回去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陆珵便也跟着出去了。
乔竟思若看不出陆云落是故意造筏子给二人,当是眼睛有问题。一时间脸色倒是一垮,倒也不是别的,他有自知之明李青溦不会心悦他,只是有几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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