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桁目光深沉,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她们,祝温卿不想再被看着,道:“世子若没有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她拉着秦韵就想走,司桁却道:“站住。”
祝温卿脚步一停,心不自觉跳起来,此刻的司桁周身都被一种无名气息压着,她心头惶恐。
司桁一步一步走过来,她生怕司桁下一秒直接把她拉走,锁在一处无人知晓的院子里。
“这你拿着。”骰子蛊强塞给她,说完,便也没有纠缠,直接离开。
秦韵从头看到尾,摸着小脑袋,不解:“这?”
祝温卿看着手心里雕刻精美的骰子蛊,心里想:那么多东西,的确只有这件礼物是最合她心意的。
只是,可惜……
翌日,司桁看着自己桌面上出现的骰子,脸色沉沉。
学子纷沓而来,各自寻自己座位,无一人敢去此刻司桁面前嬉皮笑脸。
直到宋博容走进来,看见他桌子上的蛊,嘴一笑,坐在他椅子上问:“昨日我问你要骰子蛊,你还不给?”
昨日晌午,他们本在十日斋里吃席,可谁料,竟然出现这等珍贵之物,大家纷纷争抢,被司桁高价拍下。
“能借给我几日玩玩不?”宋博容虽不赌,但物件太好,搞得他心里直发痒。
司桁脸笑皮不笑:“好啊,你尽管拿去。”
宋博容伸出去的手看见司桁阴沉的脸就停在半空,后又默默伸回去,哀怨看他一眼。
司桁长臂一伸,拿过骰子蛊,头也不回往外走。
宋博容瞧着司桁背影,心里忍不住嘀咕:这祝温卿真有本事,三天两头就能把司桁惹生气。
钟声敲响,第一堂下课,祝温卿脚刚踏出门槛,余光瞥在廊下黑影,身子直接转了个弯,那黑影速度极快宛如骤风,直接旋到她跟前。
“我说了给你就是给你。”
说罢,又把骰子蛊塞到她手上。
祝温卿心里无奈,眼神略微有些憋屈。
司桁在她抬头时,看清她目光,脸色又沉了几分,抓着她衣袖到手多用了几分力气。
“给你就是你的,你若是再还,我便碎了它。”
祝温卿眼神诧异,觉得这人不讲理极了,但也因这异样的表情多了几分灵动,司桁发现自己竟然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心里也是有几分欢愉。
“本世子说到做到。”
他还真的有可能做的出来。
之后,不顾小娘子们惊艳羡慕的神情,满意离开。
祝温卿美目盯着手上的骰子蛊,似乎能把骰子蛊盯出个洞来。
算了,再还回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只要他送的不是……回想到梦里的小金锁,脸色霎时惨白,赶紧收回思绪,收了骰子蛊,转身往如厕方向走去。
“这祝温卿还挺有本事,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祝世子隔三差五给她送东西。”
祝温玉目光看着祝温卿离去的方向,话却是对梁月说的。
梁月脸上维持着笑容,转头看祝温玉,似要瞧出点什么来。
“这不,这次她不要,世子又亲自送上门来。”
梁月笑容停了一瞬,后嘴硬道:“你与我说这些做甚?”
“咦,我以为梁姑娘喜欢听呢。”祝温玉故作惊讶,捂着嘴巴,眼睛透着古怪。
两人无声凝视,祝温玉率先收回目光:“看来是我想差了。”
祝温玉冲她笑了笑,转身往学堂走去。
在祝温玉进去学堂那一刻,梁月维持的笑容瞬间消失,又是祝温卿!祝温卿!
她低头,看着吹弹可破的手腕处印着的红印子!眼睛燃着熊熊烈火,当初明明是她花钱买了地痞流氓破坏她的庭院,结果,那批地痞流氓居然骗她!骗她钱先不说,他们竟然还想轻薄于她!
最该死的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们!
梁月沉思着,身边丫鬟拍了下她肩膀,她缓缓抬起头,顺着丫鬟眼神示意的方向,看见之前给祝温卿送家书的小娘子。
梁月扬了下下巴,鼻息轻哼,丫鬟朝那位小娘子挥了挥手,小娘子喜出望外,扭捏朝她走来。
祝温卿也应该像她一样,粗鄙穷酸,对她百般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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