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开颜听闻这些,一下子掩住周乘既的嘴,想叫他轻声些,别给外头听到了。
周乘既笑意别开她的手,俯首想要干什么。曲开颜不肯,“有口红,花了,出去多难看啊。”
说罢,他在她侧脸上贴了一下。又问她,待会怎么回去,还是就在这里睡一会儿。
曲开颜说不要,她有点怕老房子,怕有蝙蝠精。
“那你那晚来怎么睡的啊?”
“我没睡得着。”
有人听后皱眉,“你这晚上不睡的毛病得改。”
“你再不走,中午了,周工!”
周乘既从厅里走出来,一身熨帖地跟阿姨说他先走了。
都跨到门楼台级上了,想起什么,这些年一个屋檐下养出来的主雇默契。
他一回头,阿姨便走了过来。
只见乘既略微正色地提醒赵阿姨,“过去的事……”
“我晓得的。”
周乘既工作周的第一天向来兵荒马乱。
一天的文山会海赶下来,晚上还约了仲某人和陈适逢。
当初陈适逢去客户研究院谈项目时,就拍过胸脯,我们启跃有我们乘既,这一系列产品就一定做得出来。
生产车间搁在江南,纯粹是一来江南的实绩,二来采购供应便利些。以及结案提交客户使用单位顺途些。
周乘既在总部的工程师级别就比肩副总线了,这二三年一直没正经八百的头衔就在于他不想管人事行政那摊子。
他只想专心干他的设计伍。再为所欲为地各处飞。
这也是业内唱着玩的,谁人后头跟着的这个不出头的“工”,都没周乘既的工值钱。
晚上应酬仲某人席上,对方聊到了一个新产品的悬挂,仲某人几杯酒下肚就给周乘既扯大旗起来,你做不做,你乘既想做,我当即就给你们启跃。
周乘既案牍劳形再不胜酒力的样子,撑着脑袋,借着酒的幌子,朝仲某人委委屈屈的口吻,“您可别逗我,我这人不兴逗。这酒桌上说的话,您回头又不认了,我找谁哭去。我可比好多小姑娘还开不起玩笑那种啊。”
这句俏皮话哄得仲某人笑开了花。说乘既这一向幽默风趣多了。“我逗你干嘛,我不认你,我甘心等你一天,啊。”
好。周工酒杯一推,脸一抹。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把白天设计的草图,和之前做的一个别家类似的3d件搁到仲某人眼前。
陈仲二人各据一端,前者欣慰,后者荒诞。仲某人更是骂字上前,“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有没有喝多啊,啊!你还席请我的人,合着你在这等着我呢,啊!”
说归说,骂对骂。同技术出身的仲某人依旧对乘既设计的这个完成品有点兴趣,他讲条件,这产品我拿回去看看。
周乘既笔电一阖,在商言商,“这可不行。”
再细聊这个项目的报价和交期,周乘既都不认同。简言之,价格要谈,交期要延。否则,谁也做不出来。
仲某人一手烟,一手酒,迷糊人却心计不离口。最后,乜一眼周乘既,却是朝陈适逢说的,“坏种,这个老小子只会给人当上。这些个供应商里,就你们家敢动不动给我吵吵延期的。”
然则,他仲某人明白,启跃的报价也是业内最精准的。产品达成率最高的。
他们这一行,可不兴在酒桌谈什么生意。
向来是谈判桌上交锋的,仲某人难得一回被乘既杀了个措手不及,这点面子他自己要顾,也要赏他看重的后辈。说老规矩吧,标书见。
应酬完仲某人。周乘既按部就班送陈适逢上车。
老陈今天依旧没有喝酒,全靠周乘既担待了,但他面上还好。
现在私下时光了,老陈问候一句,“没听你说这里还有别的亲戚。”
陈适逢在问昨天的事与嫌隙。
周乘既可有可无地颔首,“我父亲一个叔伯妹妹嫁在江南。”
二人只在会话表面纠缠,陈问什么,周答什么。陈适逢更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周乘既说昨日是去姑姑家了。加上他来这边,原本就是推拒了公司安排的酒店住务的。
“嗯。这一向辛劳你了,今日看着确实有点神似倦怠。”陈适逢即便有点男人间的话务,也不好执意跟周乘既挑明了。他省得他是个明白人,倒不至于和女人玩一夜情那种。
老总的嘉与赏无非是在名与利上笼络。
陈适逢一向觉得周乘既是块铁板,除了加薪这一层,他还真的渗透不了这个老小子。正如仲某人说的那样,别看他长得俊俊俏俏、斯斯文文。恃才傲物的大坏种一个。
陈适逢的车子来了,顺势说送周乘既一程。
对面人说不必了,他打车回去。
陈适逢首肯。二人深夜作公务散。
周乘既只等到老陈的车瞄不到影子,才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他到家的时候,一路上了楼,才在床上看到拥被里伸出来的一截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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