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嫌疑人,警方更愿意相信受害人的话,而当受害人和嫌疑人的证词高度一致的时候,我们就很少会再怀疑证词的真实性。”
“整个班级的同学都向着许幼仪说话,警察也调查不出什么,反而会觉得他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这样一来,就算许幼仪承认自己在案发现场,对许氏的名声也没有一丝影响。”
“这件案子更不会惊动市局,就算在张明华的身上真的发现了什么痕迹,也可以解释成许幼仪反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张明华,当时的混乱情况下合情合理。”
信宿说完,发现整个办公室的刑警都在鸦雀无声地盯着他,神情一个比一个古怪。
信宿:“………”
贺争“哈哈”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没想到,你还挺有这方面的天赋,真不愧是学刑讯推理的哈。”
信宿说的话简直让人细思极恐,如果许幼仪变成“受害人”,陈志林只是对他们拳脚相加,张明华独自离开时不小心滚下楼……
那才是真的死无对证。
但是这种“假设”从一个刚入职没几天的同事口中说出来,怎么想怎么让人后脊梁骨发凉。
林载川开完会回来,刚一走进办公室,就发现里面的气氛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他站在门口,打量着神情各异的同事,平静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被林载川的视线扫过,信宿眨眨眼,面上一脸无辜。
沙平哲锐评道:“没什么,信宿小同志刚刚就许幼仪一案发表个人见解,切入点非常独特。”
章斐摸摸胳膊,小声说:“有点庆幸跟他是同事……不是其他的关系。”
林载川不知道来龙去脉,也懒得跟他们说废话,手指在门上敲了一下,正色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等我们的官方通报,上面也有眼睛在盯着,章斐,尽快把案情梳理出来,做一份纸面报告,至于侦查进展,就说目前已经锁定嫌疑人、正在深入调查当中——郑副,你跟她一起看着。”
“明白。”
“老沙帮我通知看守所那边,准备再次提审许幼仪。”
这时信宿插了一句:“张明华的案子,许幼仪恐怕不会再交代了,他现在不管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基本都是牢底坐穿的下场,说不说都一样——你是想问刘静的事吗?”
林载川一点头:“如果刘静不是自愿跟他在一起的,说不定许幼仪还会涉嫌其他罪名。”
“贺争,你跟现勘那边的同事去一趟许幼仪的家,看看他的家里有没有留下相关物证。”
“好的!”
林载川一直是整个队伍的主心骨,刑警们无条件听他指挥,几乎是交付100的信任。
只有信宿这个“外来户”想的不太一样,所以他被留在最后,没有安排工作。
他既不是刚来的新同事那样小心翼翼、兢兢业业,也不是老同事那样知根知底、单独就能挑一根大梁。
思来想去,最好还是放在眼皮底下。
顿了顿,林载川看向他:“我要去审许幼仪,你可以跟我一起,或者留下来帮忙——”
他话还没说完,信宿手边的座机就呱啦呱啦响了起来。
信宿刚准备起身又坐下,语气颇为遗憾:“……看起来是不能跟你一起了。”
林载川嗯了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信宿无奈地一笑,伸手接通电话,字正腔圆:“你好,市公安局。”
果然又是打骚扰电话的记者,叽里呱啦问了一大堆问题,信宿轻轻晃荡着脚尖等他说完,又三两句话轻飘飘打发过去。
早高峰过去,网上的舆论越闹越大,这一上午办公室的动静就没消停过,信宿百无聊赖地应付着那头的记者,还能一心二用,握着鼠标翻看公安系统里的档案资料。
他对李子媛这个人还是感到好奇——很少会有人能够在他过往的回忆中留下痕迹,那些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信宿一向懒得记住他们。
而且有点奇怪,李子媛无父无母、家境贫寒,还拖着李子憧这个小拖油瓶,跟陆家这种豪门世家是门不当、户不对,两个人竟然能走到结婚生子那一步,还没有“恶毒婆婆”出来阻拦。
信宿往前翻了一页,看到了李子媛高中时期的照片,屏幕上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盛才高中的蓝白校服,一张清纯素白的脸庞,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甚。
信宿若有所思地轻点着鼠标,李子媛跟他差不多大,她上高中的时候,自己应该还在……
他蓦然想起了什么,瞳孔轻微紧缩,脑海中猝不及防闪过一些非常令人作呕的画面。
那是非常、非常不愉快的一段回忆。
耳边似乎响起某种恶心粘稠的声音,肮脏的、丑陋的、不堪的欲望化作液体,顺着耳蜗一股脑灌了进来。
“…………”
生理上的不适感让信宿止不住的反胃,以至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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