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慈沉默听着,清冷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有没有听懂章斐的意思。
许久,他才点头道:“多谢。我知道这起案子本来不应该让浮岫市局接手,是我擅作主张,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章斐微微对他一笑,“不客气,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就好。”
“这起案子应该还要调查一段时间,我也不方便一直在这里叨扰。”邵慈轻声道,“我在附近租了一家公寓,到案件结束会一直住在那里,如果有需要到案配合调查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我回去跟我们林队说一下,”章斐有些担心,“你一个人住的话,千万注意安全。”
邵慈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会议室。
邵慈慢慢走出刑侦大楼,阳光落在他的皮肤上,照出一层不正常的雪白。
冬天冰冷的阳光似乎格外灿烂。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话音清楚而冷淡:“杨建章明天就会因为证据不足结束拘留,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对面的顾韩昭一阵沉默,然后语气无奈道:“时间过去太久,当时发生的事没有留下证据,警方也不可能捏造虚假事实,这也是……在我们预料之中的事。”
邵慈的五官本来就轮廓清晰,此时看起来更有一种锋利而坚固的冰冷,他低声道:“不管法律怎么给他们定罪,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顾韩昭道:“……你想怎么做?”
邵慈语气出奇的冷静,“当时让你拍的照片,你拍下来了吗?”
“嗯。”顾韩昭说,“我现在发给你。”
很快邵慈收到一条消息提醒。
手机屏幕上,是杨建章独自走进市公安局大门的静止画面。
“……”他一双漆黑眼睛直直盯着那张照片,握着手机边缘的手指泛起青白。
晚上下班,信宿罕见地没有跟林载川一起回家。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跟林载川住在一起,已经很久没有去酒吧了——不过林载川白天的时候让他调查戴海昌的背景,他就借着公事的理由,到酒吧见了他的“接头对象”。
信宿推开门,他穿着一身橘色长风衣,衣柜里少见的暖色调。
这个过于阳光明媚的颜色,但凡换个人穿都是史诗级的灾难,比粉色都显黑,但信宿本来就很白,穿什么颜色都盖不住他肌肤雪似的莹白。
——这件衣服还是林载川过年的时候给他买的,跟他衣柜里的风格格格不入,信宿一边嫌弃他的审美,一边把衣服穿到了身上。
秦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老样子,跟他嬉皮笑脸,“好久不见了阿sir。”
“听说市局前两天刚接了个大案子,里里外外肯定都很忙吧,怎么还有时间过来到我这儿喝酒?”
信宿单腿撑在高脚椅上,开门见山问:“辰影公司的副经理戴海昌,你对这个人有什么印象吗?”
“有所耳闻,一个行事作风有点邪门的大老板,在圈子里的名声不太好,早年的时候办事缺大德,到现在圈里都没有愿意得罪他的。”秦齐问,“怎么了?这个人跟你们现在的案子有关系?”
“帮我调查一下他的背景,”信宿直截了当道,“载川怀疑他跟沙蝎有联系。”
“………”秦齐不知道听见了什么,一时没绷住,一口气泡水没来得及下肚,从嗓子里喷了出来,“咳咳、咳……!!”
信宿面无表情往后退了一步。
秦齐手忙脚乱抽出纸巾擦干净吧台,神情震惊道:“你刚刚,叫林队叫什么?”
信宿:“……”
秦齐一连串追问:“你俩现在什么关系啊,怎么就连姓都不喊了,就‘载川’了,什么情况!你跟林队搞在一起了?”
搞在一起。
信宿不太喜欢这个形容,但是也没否认。
秦齐道:“你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还说,你跟林载川不是一路人吗?怎么主意改变的这么快,转眼就好上了?”
信宿微微垂眼,“所以想看看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秦齐满脸不可思议道:“所以你就跟他表白了?林载川竟然答应了?”
信宿轻轻一挑眉,本来想跟他说其实是某个人对他一见钟情,并且温水煮青蛙长达半年时间,煮的水温滚烫,早有预谋地让他动了心,但是想了想,又没解释什么。
信宿从来不相信玄学,但是在这件事上,他还是谨慎了一点。
——不能总是跟人秀恩爱。
信宿懒懒道:“我们是两情相悦。”
秦齐看着他年轻的容貌:“你俩差了这是多少岁,都快一轮了,我跟我家里小舅子都没差十岁。”
信宿冷淡看他一眼:“……你对我的择偶对象有什么意见吗。”
“不敢不敢,”秦齐马上否认,挨了一眼刀接受现实后又嘿嘿笑了一声,开始乱出馊主意,“年长好啊,你回去叫他哥哥,我们男人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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