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睡醒了一觉,发现林载川还没有回来,就困困唧唧地找了下来。
林载川站起来,把他拉进接待室,“马上结束了,先过来坐。”
邵慈从来没有机会跟旁人说起这些,不想说、也不敢说,好像亲手撕开一条血淋淋的伤疤,一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信宿这会儿心情还不错,难得安慰了他一句:“不要哭嘛。”
林载川走到邵慈面前,低声道:“你在前几日的审讯过程中捏造虚假事实,经过警方调查,已经确定潘元德等人对你实施性侵的指控不成立,你的立案申请,市局会做出撤销立案处理。”
“至于傅采的案子,戴海昌、韩旭姚二人对他的侵犯,缺少实际证据,杨建章已经死亡,而潘元德的犯罪行为,就算有录像为证,但犯罪人、受害人、案发地都不在浮岫,浮岫市局没有直接管辖权,理应由当地公安机关处理。”
林载川沉静看着邵慈,轻声道:“所以这起案子最终结果如何,由你自己来决定。”
邵慈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猛然抬起头,许久才出声道:“……谢谢。”
如果市局彻查到底,以林载川的性格一定不可能将一个虚假的真相公之于众,到时候傅采的存在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的。
但撤案就不同了,邵慈本来就是捏造了虚假事实,装作自己是受害人,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撤销他的立案申请,但警方仍然可以以其他罪名逮捕戴海昌和韩旭姚,他们二人还涉嫌其他性犯罪。
只是潘元德那边,最后要怎么处理,就是邵慈自己的事了。
林载川已经把所有事都考虑的很周全,不会放过他们管辖范围内的犯罪分子,也不会暴露傅采的存在,把潘元德的结果最后交给邵慈来决定。
——至于他对信宿的那些龌龊心思,林载川当然也会找他算账。
说完这些,三人离开接待室,林载川准备带信宿回家了,上楼去拿行李。
信宿像是有意走慢了几步,走到邵慈的身边。
“潘元德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万死都不为过。”
信宿微微一笑道,“你只是想把他送到监狱,仅此而已吗。”
“像潘元德这种人,他的人生结束不是在死亡的时候,而是完全一无所有、彻底身败名裂的那一瞬间。”信宿轻声对他道,“他最好的下场,就是从一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公鸡变成从下水道里人人喊打的臭虫,在别人的骂名里走完一生。”
邵慈沉默看着眼前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级在前面的缘故,就算说出这种话,这个人神情看起来竟然是很温和无害的。
邵慈当然知道信宿的意思,他对潘元德痛恨至极。但是……只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报复也有限度,稍有一步走错就有可能被潘元德趁机翻盘。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问:“我应该怎么做?”
邵慈的年纪比信宿大了几岁,但是这种阴谋阳谋的事,他知道自己并不如信宿擅长。
信宿微微一挑眉,露出憋了一肚子坏水的那种表情,凑过身去,刚想对他说点什么,走在前面的林载川忽然转身过来,向回看他,“要跟我一起去办公室吗?”
“来啦!”
信宿立刻站直,应了一声,若无其事将棒棒糖塞回嘴里,几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嘀嘀咕咕似的小声抱怨,“你那么久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又要让我睡沙发,都十二点多了……”
林载川牵住他的手,“这个时间回家可以吃宵夜。”
以信宿对这个人的了解,他说的“宵夜”绝对不包括烧烤炸鸡等垃圾食品,信宿想了想:“那想喝海鲜粥。”
不过两个人离开浮岫一个多星期,家里几乎什么食材都没有了,半夜三更还要去商场买各种原材料,林载川还答应了,“嗯。”
邵慈看着二人一起上楼,站定在原地,垂下眼睫,思索着信宿方才话里的意思。
信宿下午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在办公室里又睡了几个小时,现在也不觉得太困,跟林载川一起去商场买了很多新鲜食材,回家以后站在林载川的身边,懒洋洋靠在厨房墙面上,看他收拾煮粥用的蔬菜和海鲜。
林载川手指贴在刀面上,将海参切成丁,一边问他,“潘元德,你打算怎么做?”
信宿道:“邵慈一个人未必对付的了潘元德,那就顺手帮他一把好了。”
他过去把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声音轻而愉快,“你知道我最喜欢做落井下石的事了。”
林载川顿了顿,微微转过头看他,“没事做的话去把米洗一下。”
这个距离有些太近了,信宿没忍住亲了他一下,然后蹲下来,从厨房下面的袋子里盛了一小壶米。
等海鲜粥熬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信宿差点趴在沙发上睡回去,被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馋醒了,意识还在昏睡,身体先有了动作,很自觉坐了起来。
信宿捧着碗喝完粥,原地坐了一会儿,突然说:“载川,我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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