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何宏伟愁眉苦脸抓着头发,眼珠滴溜咕噜转,想了好半天,然后突然一拍大腿——
“想起来了,那个男明星叫傅采!”
—
第三卷完。
何宏伟说出那个名字之后,审讯室内外都安静了两秒。
傅采生前的遭遇,警方没有对外公布,但是浮岫市局的刑警都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一个天性善良乐观的普通人,最后折毁于命运的冷酷残忍。
傅采的一生好像应了那句话——“悲剧就是要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
他的明亮灿烂戛然而止,让人想起的时候,总是觉得那是沉重而短暂的一生。
……他的死竟然真的不是意外。
林载川曾经猜想过,傅采的死因或许并不单纯,但是没想到竟然也跟沙蝎有关系!
林载川当即给医院那边看守的刑警打了一个电话,“孙明三醒了吗?”
那边刑警回道:“没,半小时前刚出手术室,现在麻醉还没过去,人还晕着呢。”
“等他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
审讯室内,郑治国盯着他冷声问:“除了你以外,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还有谁能作证?”
何宏伟哭丧着一张脸道:“警察同志,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这人胆子小比老鼠还小,以前也不敢掺和这种人命关天的事,这件事也是听他们后来在一块喝多了说的,孙三儿以前弄死过一个明星,至于他有没有帮凶,我真不知道,反正我肯定不是。”
何宏伟都知道的事,另外几个人应该也都知情,但未必清楚来龙去脉,眼下最好等到孙明三醒过来,从他嘴里问出当年那起命案的全部经过。
林载川微微叹了一口气。
信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他:“这件事,你要告诉邵慈吗。”
对邵慈来说,傅采的存在,是一生都难以和解的意难平、一道历久弥新的伤痛,也是这一生永远悬在夜空上再也无法触碰的月光。
难以想象他知道傅采是被人杀害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林载川轻轻一点头:“他有权利知道。等到查明真相之后再跟他联系吧。”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医院那边的刑警打电话过来,说孙明三醒了,林载川第一时间开车去医院,信宿向来不太喜欢那种满是消毒水味的场所,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剧,等他回来。
信宿有点饿了,他的零食都放在楼下刑侦队办公室了,懒得出门去拿,不知道林载川这边还有没有“储备粮”。
他放下平板电脑,到沙发和茶几底下找了一圈,不出意外一无所获——上次买的薯片好像都吃完了。
信宿又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他记得里面还有几块买了没吃完的巧克力,林载川应该不会给他扔掉。
他伸手进去翻了翻,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外表摸起来触感很柔软。
信宿不由怔了怔,慢慢把那盒子拿起来,盯着看了两秒。
这是……
信宿的心脏莫名跳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起眼看了一眼门口,像是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对银色戒指。
两款都是男戒,没有刻字,最简单干净的款式。
银质圆环泛着金属优美而冰冷的光泽。
“………”
信宿捧着那个盒子原地站了足足半分钟,才冷不丁地想:
他们确定关系也没有多久,这对男戒林载川是什么时候买下来的?
信宿对于眼下二人的恋爱关系已经非常知足——他尚且能够回应林载川给予的感情,不至于辜负。
如果未来不发生变故,他不介意跟林载川这样一直走下去,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生能与谁有一段“婚姻”,签下一张至死不渝的契约。
信宿向来灵便的脑海中罕见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神情几乎有些茫然。
林载川是什么时候计划好买这一对戒指、又打算什么时候送给他?
……以林载川那种滴水不漏的性格,一定会把一切都准备妥当,等到他认为最“水到渠成”的那个时机。
信宿神情复杂垂下眼,在戒指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然后把戒指盒放回了原处,推上了抽屉。
他也没有心思吃零食了,心不在焉地呆坐在椅子上,半晌低下头,把脸用力埋在手心里。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林载川回来,他才从那种迷离恍惚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嘴巴动了动,干巴巴喊他一声,“……载川。”
“嗯。”林载川将风衣挂在衣架上,转身关上门,“孙明三承认了他故意杀人的经过——他给傅采那辆车换了处理过的汽油,那种汽油难以充分燃烧,长时间在密闭车厢里就会造成一氧化碳中毒,就算不致死,但足以导致一瞬间的眩晕恍惚,对一个正在开车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他的作案手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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