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隐隐约约的疼,最后一百米的时候真的是一点点力气都没了。
一只手轻轻从后托住了他的身体,林载川的声音响起来:“很快就跑完了。还能坚持吗?”
信宿抿起唇点了点头。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感觉一百米是如此漫长,撑着一口气跑到了最后,终点处的裁判按下手里的秒表,冷面无情道:“不合格。”
他瞥了眼信宿,“都跑到四分钟开外去了。”
信宿的成绩在很多大学里已经是及格线了,公安统一体测标准是4分25秒内,他最后也是达到了的,只不过浮岫市局要求变态——有林载川的成绩在最上面顶着,对下面的人也格外严格。
信宿对他的成绩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跑完了手脚发软,整个人几乎是挂在林载川身上的,林载川还不让他直接坐下休息,带着他又慢慢沿着操场走了半圈。
走到魏局跟前的时候,魏平良假装数落他:“这么多年第一个没过线的,给你们刑侦队丢不丢人。”
信宿还没吱声,旁边的林载川就开口道:“不会。”
魏平良:“………”
他瞪了眼林载川:“还说,都是你惯的!”
信宿起码是全程跑下来的,没有直接在跑道上走完三圈,至少态度端正,而且成绩也没有到非常离谱的程度,魏平良没说他什么——反正不指望他一个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再怎么也还有一个林载川。
信宿喉咙泛起轻微的血腥味,气管干涩的疼,喝了半瓶水以后就跟刑侦支队的大部分汇合了,他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衣服稍微贴在皮肤上,纤瘦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
贺争小声嘀咕着:“信宿侧面看着跟张纸片似的,这小身板让他跑进四分钟,的确是为难他了。”
信宿在林载川的身边,用手背擦了擦下巴的汗水,低声道:“好累。”
他喘了一口气,也不讲究那么多了,直接坐到了台阶上。
林载川垂眼看着他,拧开一瓶维生素饮料给他,信宿一口气喝了半瓶,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白皙晶莹。
一阵微风迎面吹过来,章斐忽然动了动鼻子,“什么味道,有点香。”
章斐寻着味道凑过去,往信宿脖子后面闻了闻,好像确实是信宿身上的味道,靠近嗅着有些明显。
她愣了一下,看着那一截覆了一层剔透水光的修长脖颈,难以置信道:“这是什么意思,仙女的汗水都是香的吗?这样我可要流哈喇子了啊。”
贺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章女士,全国人民都……”
——
信宿平时不怎么喷香水,但是身上总是缭绕着一股很清淡的冷香,不凑近了闻几乎闻不出来。
运动过后出了些薄汗,那味道就明显了许多。
信宿抽出一张湿巾,低头擦了擦脸。
林载川站在他的身边,阳光基本晒不到信宿的身上,他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问:“什么时候补考?”
贺争道:“一个月之内吧,你加油。”
信宿感觉按照目前的情况,他下次补考也是合格不了的……一个月跑一次,起码还能接受。
晚上回家以后,信宿浑身肌肉酸疼,尤其是四肢,基本上处于不听使唤的状态了,他半身不遂地到浴室里洗了澡,林载川给他按摩,手指沿着胳膊往下捏,疼的信宿躺在床上直哼哼。
信宿把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湿漉漉的发丝散落下来,“这两天赵雪那边没有情况吗?”
“嗯,没有发现她跟什么人联系。”林载川垂眼望着他,轻声问道,“你还是觉得,她杀了李登义,背后可能另有隐情吗。”
信宿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总是觉得哪里还有点奇怪。”
林载川:“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盯着她,如果她跟什么人见面,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
信宿点了点头。
他今天很累了,脑袋放在林载川身上没多久就闭上眼睛睡了回去,头发甚至还没有完全干透。
卧室里只亮着床边的小夜灯,光线隐约朦胧,房间里温馨、昏暗而安静。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铃声——
刑警的手机几乎是不能关机的,尤其是林载川这种决策者的电话,永远是24小时保持通讯畅通。
林载川第一时间睁开眼,抬起手够过放在桌子边缘的手机,放到了静音模式上。
但信宿还是醒了,眉头皱了起来。
林载川摸摸他的脑袋,示意他继续睡,然后接听电话,听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低低“嗯”一声道:“我知道了。”
信宿累的不行,睡的也昏沉,很不愿意被半夜吵醒,他的嗓音含糊,带着一点抱怨的鼻音:“那么晚了,谁打电话过来?”
林载川道,“贺争。”
信宿微微睁开了眼,眼神几乎瞬间清明下来。
这个时候贺争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有什么急事,或许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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