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载川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安静,安静到了有些诡异反常的地步,信宿心想还要在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突地感觉手背上蓦然一凉,好像有什么湿漉漉的痕迹沿着他的手腕滑进了袖口里,很快消失不见。
信宿怔了一下,抬起眼自下而上地看着林载川。
他的脸庞上似乎有一道不太分明的水光,淡的像是错觉,很快就看不见了。
那一刹那,信宿几乎有些无措了,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载川……”
林载川抱着他翻过这片山脊,从高处往下看,远处亮起极为熹微朦胧的灯光,一座寺庙的轮廓隐约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信宿知道这是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本杰明手底下的人,除了谢枫,都聚集在这里。
林载川走到寺庙附近,稍微一弯腰,把信宿放了下来。
信宿站在他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望着那一双恍若雪洗过的漆黑眼睛。
林载川垂下眼,轻声说道,“小婵,如果你想离开,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等进了寺庙里,几十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即便是林载川也不能保证能够将他毫发无伤地带出来,到那时撕破脸皮也来不及了。
信宿一时没有回答。
他想起林载川一路上的沉默,想起落在他皮肤上冰凉又滚烫的那一滴眼泪。
他心里蓦地抽痛了一下,低下头轻声说:“……我听你的。”
很快他又道:“载川,从我九岁那年开始,我一个人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
“现在,你愿意给我一个跟你并肩作战的机会吗?”
——
本杰明他们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林载川走进寺庙的时候,其他行动的人早就已经回来了。
他们远远看到言百从寺庙门口走了进来,肩上还带着一个人。
“言百。”
一个白人主动走到他的面前,目光在二人之间打量了一圈,“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路上遇到了女巫的人,耽误了一点时间,”林载川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老板他们在后面,很快就来了。”
那白人绕到了林载川的身后,抬手抓住信宿的头发,用力把他的脑袋抬了起来,盯着他的脸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女巫啊,怎么不在你的地盘藏好,跑到这里来了呢?”
信宿刚刚整个人都被埋进了雪里,浑身冰冷冰冷的,这时候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整张脸都是苍白的,衬得那一双眼珠格外漆黑,摄人心魄似的。
“你们技高一筹,我当然输的心服口服。”信宿说的极为诚恳,语气里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他轻轻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老板愿意让我活多久了。”
那白人看他这个态度,挑了下眉,手背在他的脸上拍了拍,“你老老实实听话,当然就能多活几天,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就看你表现了。”
他又道:“给我吧,他这几天住的地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那白人动作有些粗暴地把信宿从林载川的身上扯了下来,单手把他拖进了后院。
本杰明回来,没见到女巫的人影,沉下脸色问:“女巫呢?”
“关起来了。”那白人回答道,“关在后院废弃的那个房子里,我把门从外面锁上了,保证他跑不出去。”
现在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他们从昨天开始就谋划着今天的行动,都没怎么休息,把女巫锁在小黑屋里,也不怕他自己一个人跑了——至于跟他算账,等第二天醒了再算也不迟。
爬了一整座山头,本杰明这把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骨头显然也没精力去熬夜收拾女巫,只是点了点头,让人把他扶着进了房间。
另一间房屋里,一个白人看着旁边精神矍铄翻来覆去的中年男人,意味深长道:“你今天晚上睡不着了吧。”
那中年男人听了嘿嘿笑了一声。
——这人叫杰西,在国外因为接连强奸虐待未成年男性,手里沾了两条人命,被当地警方全国通缉,后来逃到了本杰明的身边,用了一个新的身份偷天换日,苟活到了现在。
从听说女巫是个漂亮男人的时候,杰西就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有多么“漂亮”,想起他看过的那张脸,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欲望。
杰西道:“听说老板打算把他送到‘那边’当实验体,不如先放在手里让我们玩玩,反正一时半会也弄不死他。”
“……今天晚上,我就去看看他。”
信宿被关在了后院角落里的房间。
这里以前是寺庙的储物间,存放各种粮食用的,后来荒废了很久,地面落了一层灰尘。
信宿被反捆着手脚扔在地上,这个姿势甚至让他很难站起来。
手腕上的绳子不是载川绑的,紧紧勒着皮肤,上面粗糙的尖刺弄的他很痛,信宿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身体最大限度地蹲在地上,然后把捆在一起的双手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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