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法还记得吗?”
“记得。”莫森回答。
“当时我不是说过,需要有人配合吗?”时灼眸色促狭玩味地勾起唇角,“配合的人不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莫森换上略显冷肃的表情,“你是说过没有错,但我当时并没有同意。”
这句话说出口以后,他垂眸露出沉思的神色。当时的他的确没有同意,他不希望时灼去冒这个险。但那是几个小时前他的想法,眼下就连他自己也不想待在这里,每天耗费精力来应付时厌这个麻烦。
“为什么?”全然不知他心中的想法,时灼眼中浮起明显疑问来。
听到餐厅外响起的动静,莫森没有再开口回答他。
时灼却好似换了个人般,激动不已地从餐桌前站起来,陡然拔高音量语气颤抖地问:“为什么不同意?我只不过让你把他赶出去,对你来说就有这么难吗?从前说过的誓言都是假的,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
坐在背对餐厅门边的位置,莫森面无表情地看他表演。
“上校——”时厌人未到声先到,他带着哭音从门外跑进来,示弱般地在莫森身旁蹲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不放,“您也看到了,明明我才是先来的那个,可是现在他却要赶我走。”
紧随其后进门的罗温一脸懵逼,不明白剧情怎么就进展到,他越来越看不明白的地步了。而接下来最让他看不懂的,却是莫森做的举动与说的话。
男人非但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反而抬起另一只掌心按在时厌头顶,“放心,你不会被赶出去。”
视线缓缓扫过时厌被摸过的头顶,时灼看他的眼神如同幽深冰寒的洞窟。其中几分真几分假不知道,但莫森将手放上时厌头顶时,他心中是真真切切好似被刺了一下。
终于意识到在假扮莫森情人这件事上,他再也无法做到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这让时灼在短短的一瞬里,也生出了几分无法自处的惶惑感来。
这对他和莫森来说不是件好事,莫森需要的是没有私人情绪的他,可现在的时灼早就已经做不到。他只能暗暗在心中庆幸,眼下的场面给了他很好的保护色。
时灼目光冰冷而幽沉地刮了他一眼。
时厌被他看得心尖微微发颤,但很快就在莫森的话中恢复了底气。他在莫森面前表现得乖巧而又臣服,甚至主动站起来拿了只空碗替莫森盛汤。
而时灼站立的位置不巧挡住了他,时厌端着碗扬起头语气不善地道:“你挡住桌上的汤了,能不能让一让?”
时灼站在桌边没有动,瞥见时厌朝自己贴近过来,用压至最低的声音轻蔑嘲讽:“滚开,别挡路。”
他当下就眼眸一厉,抬起掌心扇向时厌脸颊。
时厌早有准备般侧开头躲,不想时灼这巴掌扇得角度刁钻,让他无处可躲只能硬生生受下,一张脸霎时被打得重重偏了过去。
伴随清脆力重的声音响起,时厌的脸颊火辣辣肿了起来。他痛得眼睛眯成细缝睁不开,转头顶着红肿的脸扑向莫森怀里,带着极为明显的哭音寻求安慰:“上校,我只是想为您盛碗汤,可是他却突然伸手打我。”
瞥了眼时厌趴在自己膝上,肿着脸哭哭啼啼的模样,莫森终于话语冷淡地开口:“时灼,你先出去。”
时灼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最后在时厌偷偷露出的得意神情中,冷着脸头也不回地从餐厅里走了出去。
全程胆战心惊旁观的罗温松了口气。
但今晚的闹剧显然还没有结束,吃过晚饭从餐厅里出来以后,莫森将罗温叫去书房不过两分钟,书房外的走廊里再次传来嘈杂吵闹。
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又是为什么吵起来,继而发展成动手的局面,罗温在书房里不得而知。但当他与莫森听到动静开门出来,只来得及看见视线尽头的走廊上,时厌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的身影,而时灼推他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
罗温跟在莫森身后大步往楼梯旁走,看见时厌满脸是血地躺在楼下地毯上,人倒是还算清醒并未失去意识,身体却躺在地毯里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掉眼泪。
让罗温下楼去将时厌扶起来,先替他做最简单的止血措施,莫森从楼梯上转身看向时灼,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严厉:“你为什么推他?”
“我——”停顿了一秒,时灼开口说话。
没有听他接下来的解释,莫森眉眼冷沉厌弃地打断他:“时灼,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我能将你从监狱里带出来,也能再把你送回监狱里。”
“我不是故意要推他的,上校。”时灼的声线变得不知所措起来,甚至明显染上了几分哭腔与颤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要把我送回那个鬼地方。”
异常逼真的嗓音与情绪落入耳中,连带着莫森那颗故作冷硬的心,也好似被人攥紧般透不过气来。
但是很快,他就在时厌烦人的哭声里,恢复最初的漠然朝罗温道:“罗温,叫帝国监狱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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