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过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拓沙。
“拓沙叔,有事?”周寅坤手上玩着打火机,咔哒声一声接着一声。
拓沙身边没有跟其他人,他走进来,开门见山地问:“是不是你做的?”
阿耀微微皱眉。
周寅坤倒无所谓:“您老人家猜猜?”
拓沙沉默两秒,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无用,他说:“不管是不是,阿辉已经死了。现在没人碍着你的事,你要做什么都行。阿辉的葬礼我来办,他老婆孩子的事也不用你操心。”
沙发上的男人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拓沙面前。
“拓沙叔,我的大嫂和侄女,为什么需要别人来管?”周寅坤凑近,幽幽道:“以为把孙子送到美国,就没人找得到他了?”
闻言拓沙眸中一凛,似是惊讶又似是不信,觉得周寅坤是故意诈他。
“叔,别人家的事还是少管。”一直被周寅坤把玩的打火机,被他放进了拓沙的卦衫的口袋中。
“不然哪天火烧到自己家,可就没得救了。”
拓沙皱眉看着他,对视片刻,他一把将打火机拿出来扔在桌上,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
“阿耀。”周寅坤叫了声。
“坤哥。”
“去把我那个大嫂和小侄女送回去,葬礼的事你看着办。”
“好。”阿耀应了声就立刻出去。
周寅坤坐回沙发上,“你接着说。”
“好好。”律师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说:“比起让指定继承人消失,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让指定继承人在成年之前自愿签下赠与及转让合同,不过未成年继承人对所继承遗产的处理过程会比成年继承人复杂一些,但跟其他情况比起来,比如继承人死亡、继承人成年后履行权力等等,都要省事得多。”
“就按你说的办。”周寅坤看了律师一眼,“越快越好。”
“好的周先生。”
夏夏和萨玛是被周寅坤的人送回来的,别墅外面守着的也是他的人。美其名曰保护母女俩的安全,实际是不让任何人跟她们见面。
不过此时的夏夏根本顾不上这些。
还裹着纱布的手,小心地把刚煮好的粥盛到碗里,又两手端着碗往楼上走。只是每走一步,腿上的伤处也会跟着疼一下。
走到萨玛房间门口的时候,夏夏停了停。腿上和手上的疼痛缓和了几分,女孩深吸口气,努力勾出一丝笑容,然后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妈妈,我煮了粥。”
萨玛坐在床边,面朝着窗户,背对着她。
从夏夏醒来,到去了停尸房,最后又被送回来,都没再听见妈妈跟她说过一句话。从回来后她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无论夏夏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应一声,也没有看她一眼。
“妈妈……”女孩声音哽咽,她把粥放到旁边,忍着腿上的疼,跪在了萨玛腿边,缠着纱布的手轻轻放上她的膝盖,摇了摇。
“妈妈,你别这样,我害怕,夏夏害怕。”她仰头看着毫无表情的萨玛,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下,滴在了地上。
屋子里都是粥的香气,只是逐渐由热变凉,直至凉透。
夏夏跪得膝盖和腿上的伤处已经麻了,都没有换来萨玛低头看上一眼。她自始至终都安静地、漠然地望着窗户。
此时门口响起“咚咚”两声,夏夏回头,外面是一个黑衣男人。
“葬礼在明天上午十点。”
周耀辉的葬礼办得很隆重,尽管周寅坤本人不去,但在外人看来,钱花得很到位。
阿耀进来的时候,卡娜刚给周寅坤端来一杯水,见阿耀进来,知道是有正事要说,便微微对他颔首,走了出去。
“也就还行吧。剩下的你看着办。”挂断电话,周寅坤看了眼刚进来的人,“葬礼办完了?”
“葬礼马上开始。”阿耀说,“坤哥,萨玛夫人和周夏夏都没去。”
周寅坤一点也不意外。
周耀辉一死,家里就剩软骨头母女,多半就是在家抱头痛哭,哭到站不起来去参加葬礼。
他想想就嫌弃,“不去就不用管。”
阿耀有些迟疑,“坤哥,你要不……还是过去看看。”
到达周耀辉的别墅时,外面停着一辆救护车。进门上楼,就看见二楼其中一间房门开着,外面站着是周寅坤的人,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见周寅坤来了,所有人纷纷让开,男人到了房间门口,看见了里面的情况。
一张巨大的结婚照下,躺着一个脸上毫无血色的女人。她身上衣衫凌乱,明显是经历了抢救。手里还攥着件宽大的外套,那是男人的衣服,看样子原本是盖在她的身上。
萨玛躺在她和丈夫周耀辉的床上,吞药自杀了。
死人他见得多了,周寅坤眸中没什么波动。只是视线在了床边的地上,那里蜷缩着一道娇小的身影。
阿耀说,第一个发现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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