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周夏夏很听话。
从医院离开的一路,她坐在车的后座,坐在周寅坤身边,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住在哪里,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车稳稳地停在了别墅门口,车门打开,女孩低着头走下来。
周寅坤也没理会她,刚下车就看见了门口的卡娜。
“坤哥。”卡娜声音依旧温柔,正准备上前挽上周寅坤的胳膊,就看见他身后居然跟着一个女孩。
把其他女人带回家这种事,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女孩看着年纪很轻,虽然纤瘦,脸却长得很漂亮,这样低着头,显得脸蛋更加小巧精致了。尽管再努力地大度,卡娜的笑还是僵住,“这位是……”
周寅坤回头看了眼,“周耀辉的女儿,叫周夏夏,过来住段时间。”
那就是侄女了。卡娜当即松了口气,也是,这女孩一看就还在上学的年纪,要真是坤哥的女人,两人也不会这样一前一后,完全没有任何交流。
显然是叔侄俩不太熟的样子。
周寅坤一向不待见周耀辉,卡娜略知道一点。虽不知周寅坤为什么会管他的女儿,但卡娜还是很欢迎的,至少空荡荡的别墅里不再只有她一个人了。
“你看着安排。”
周寅坤扔下这么一句就进门上楼了,阿耀则开车离开。门口只剩下卡娜和夏夏。
“来,夏夏,跟我走吧。”
同为女性,卡娜感觉到女孩的颓然和不安,她主动上前牵起了夏夏的手,带她进了门。卡娜给她安排的是二楼的房间,离主卧和书房都有段距离,却离次卧很近。
“夏夏,你就住这间房间,隔壁次卧是我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
温柔的声音透着暖意,划过夏夏的耳朵和心,她终于有了点反应,嘴唇动了动。
“谢谢。”
声音沙哑无比。
卡娜怔了怔,“不客气的,那……你先熟悉熟悉这里。”
她从夏夏的房间出来,想去问问周寅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男人洗完澡接了一通电话,把刚离开的阿耀给叫了回来,没有多说一句就离开了。
对于这样的离开,卡娜习以为常,本想问的话又如以前那样咽回嗓子里。
她不太放心独自在新房间的女孩,翻找出润喉冲剂,用温水冲好后端了上去。打算让她喝了,再问问她想吃什么。
只是没想到敲门没人应,卡娜开门进去,看见夏夏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面色发红。她上前探了探女孩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卡娜检查了她身上,除了包扎的地方,其余地方没有外伤,轻轻唤她,也有微微反应。卡娜转身下楼去拿药和水。
夏夏觉得又热又冷,她知道自己是醒着的,只是眼睛睁不开,耳朵也听不清。迷迷糊糊间只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轻轻扶起来,她靠在一具柔软的身体上,耳边响着温柔的声音,哄她喝药。
是妈妈吗?她分辨不清。
药很苦,但她全都咽下去了。
身上的被子很软很轻,有人给她掖了被角,又摸了她的额头。她很想睁眼看看,张口问问,但实在没有力气。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夏夏熟睡期间,卡娜进来量了两次体温,退烧药喝下去作用不大,她又重新给夏夏做了物理降温,等温度降下来,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
估摸着她也该醒了,卡娜进厨房洗了手。生病的孩子也只能吃些清淡的,正准备给夏夏做点粥和汤,就听门铃居然响了。
门打开,卡娜看见一个眼熟的男人。这人跟着坤哥和阿耀,曾来过这里几次。
“卡娜小姐,打扰了。”
“怎么了?”卡娜说,“坤哥不在。”
“哦我知道,坤哥和耀哥都不在,这个……”
卡娜也看过去,这人怀里抱着的是骨灰盒。
那人说明了情况,卡娜听后微微皱眉:“所以,夏夏的妈妈是因为她爸爸去世,也跟着自杀了?”
“应该是的,周耀辉死亡当天晚上,他的太太就自杀了,被发现时身上还盖着丈夫的衣服。周耀辉的后事已经办完了,这位夫人的骨灰没人管,坤哥很忙,说让你看着安排。所以我来问下,是随便找个地方放起来,还是?”
卡娜沉默片刻,说:“那先给我吧。既然她没能参加父亲的葬礼,不能连母亲的骨灰也让别人处理,这个先放在这里几天。麻烦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之后有安排了我联系你。”
“好的卡娜小姐。”
那人走后,卡娜看着手上的东西,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是经历了这样的事,短短两天,先后失去了父亲和母亲。
她再次去了夏夏的房间,将嵌着萨玛名字和照片的骨灰盒,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床上的女孩已经退烧,只是还没有醒。
直到卡娜将粥熬好端上来时,才终于看见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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