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开口说了一串数字,男人眉头才舒展开来。
“听好了,周夏夏。”
“我要是没回来,外面的人又真搜到这里,你就把手机号告诉他们。这是加密号,轻易查不出来。而他们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我的位置。你给了,他们就不会为难你。反正你也不是目标。”
他把手机放回去,“总之一句话,问什么答什么,直接配合。”
说完,他拨开植株走了出去。
夏夏怔怔地坐在原地,但男人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此时距离山洞一千米左右的陡峭岩石路上,一把扯出引信毁掉绊发雷的泰国警察站起来,差点滑了一跤。
他一把扶住旁边的树,骂了两句。忽然身后嗖地一声,他当即回头,什么也没有。他警惕地看看四周,又听了听,没有野兽的叫声,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后背有些汗湿,他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眼去撒尿的同伴,“别磨蹭了!搜找完这里,得往东去了!”
那人靠在树旁,低着头,还是撒尿的姿势,没有回应他。警察走过去,一拍同伴的肩膀:“嘿跟你说话——”
话没说完,靠着树的人直挺挺地向前栽去,手上湿热,警察一看,慌忙拔枪。
“唔!”
枪还没出套,鲜血已经喷洒出来。警察身体僵直,根本没看见树上什么时候倒挂了一人,就被从后面一刀划开了脖子。匕首刀身整个插入伤口,只剩一截刀柄露在外面,随着匕首抽出,他的脖子直接对折断开。
“咔哒。”
细微的手枪上膛声响起,树上的人当即扯过警察尸体,下一秒嘭的一枪打来,子弹从被割喉的警察身体穿过。
周寅坤落地,把挡子弹的尸体一扔,抬手就瞄准了岩石斜下方。
那里冒出半颗脑袋,枪口微颤。这样看去,警服肩上没有警衔标志。男人挑眉,原来是实习警察。这么年轻,应该跑得出猎豹的速度。
他收了枪,毫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岩石下,实习警察侧身隐蔽着。开枪后除了有人倒地的声音,没再听到活人的动静,难道……他真的击中了那个让署长先生都觉得棘手的人?
心头紧张和兴奋同时涌来,他深吸口气,这才控制住发抖的手,想要起身去确认现场。然此时,头顶莫名有股强烈的压迫感,那是一种猛地让人喉头发紧后背出汗的窒息感。
他下意识抬头,最先看见了一双脚,然后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
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就蹲在岩石上,四目相对的刹那,这人竟然笑了。
心瞬时跳到了嗓子口,实习警察猛地抬手,只是尚未来得及扣动扳机,手腕就直接被攥住硬生生地折断,手里的枪应声而落,他被捂住了口鼻发不出声音,剧烈的疼痛和恐惧更是让他眼前阵阵发白。
就在他绝望地以为自己也要被割喉时,头顶竟传来一声低低地“嘘”。
紧接着嘴上一松,脖子一紧,他竟被人单手掐着脖子拎起来,脚尖艰难着地。
“唔……唔……”
“别出声,我放你走。”耳边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三,二,一。”
话音一落,脖子上的手竟真的松开。实习警察拔腿就跑,周寅坤在原地瞧着他一路又摔又爬的,嫌弃地啧了声。
索性又等了片刻,他才转了转脖子,跳下岩石。
实习警察跑得心脏快要从嘴里吐出来,他眼前忽白忽黑,连滚带爬地朝山下跑,终于隐约看见了几道黑影。在山里搜了一下午,光从姿势动作就能判断出正是搜索的搜山队,警察也好军人也罢,只要跟他们会合就能活命!他还要告诉他们在哪里发现了目标,那个人很可怕,很——
背后,一阵冷风袭来。
出于雄性的本能,他有种恶狼即将扑上来的危险感。只是来不及回头,咔嚓一声,年轻的实习警察脖子就被徒手拧断。他大睁着双眼倒下,瞳孔里还有远处同事的影子。
一只脚在他头上踩了踩,确认是死透了。周寅坤很不满意这小猎豹的速度,猎起来没趣。他热了个身,正准备离开,视线落到了实习警察的对讲机上。
他俯身,扯下来。
这里离山下很远,山下的人不一定听得到枪声,但搜山的人绝不会听不到。开枪好几分钟,这东西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忽然想到什么,周寅坤拿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没有信号。那么,缅甸的直升机迟迟没动静,就解释得通了。
有些人,为了断他的生路,连自己的通讯系统也切断了。
男人不屑地笑了。
“一帮蠢货。”
夏夏骤然听见那声枪响,心一下悬了起来。
她忙朝外看去,却又不敢随意拨动遮挡的植物,生怕被人发现动静。这样看,当然什么也看不见。她又坐回去,双腿屈起抱在胸前。
身边还放压缩饼干和水壶,那是装备包里所有的食物。他一样都没要,全都留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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