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视线相交的正是攀力昂的外孙,小男孩被妈妈抱在怀里,一双眼睛骨碌碌的。
周寅坤很有兴致地过去,攀力昂和皮沙文当即脸色一变,想要阻拦却被奥莱和尼克抢先一步踹得跪在了地上。
孩子母亲的那点力气微不足道,周寅坤拎起小男孩瞧了瞧,“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朗吉。”他后颈衣服被拎着,勒得脸都红了。
不哭不闹,周寅坤比较满意。改为单手抱着他,“带你看个好玩的。”
他抱着孩子走到旁边,攀力昂的视线追随着,看见周寅坤把朗吉放在了一台大机器上。机器似乎刚刚才用过,出口处正在滴着什么。
小孩坐在机器上,皱皱鼻子,又看了看旁边地上的大桶,那里很臭。里面装着红红的东西。
他忍不住伸出小手指了指:“那是什么?”
周寅坤说:“是几个叔叔。”
此言一出,仓库里立刻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卡尔被这猛地一叫震得耳朵生疼,抬脚就往外走,女人叫起来太可怕了。
朗吉就坐在一台巨大的工业绞肉机上,机身还热着,出口处滴着血水,边角勾着残破的衣服布料。
而巨大的铁桶里,正是已经被绞碎的五个俄罗斯特工。他们连骨带肉变成了细碎的肉泥,装了一大桶。
机器上一红一绿两个按钮,朗吉就坐在按钮上方,小脚时不时地能碰到开关。
“不要,求你,他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攀力昂原本镇静冷然的态度,此时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外孙在周寅坤手上,比一枪枪打在他身上还要痛苦。
他眼神恳切地望着周寅坤:“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怎么报复我都行!我、我自己留封遗书,就算被我的尸体被发现,也绝不给你添麻烦!”
“是我的错!你别伤害我儿子,我去死,我现在就自杀!”皮沙文看着儿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脸,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求你……放了我家人。”
周寅坤嗤笑了声,“说这些废话,不如说点有用的。”
闻言,攀力昂一怔,沉默两秒开口道:“是,一切都是提前计划好的。我们……从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你坐一条船。”
说着,他抬眸对上周寅坤的眼睛,“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们。上一任警察署长巴洛是怎么死的?他替你办事,你毫不费力地垄断泰国市场,他接着就被炸死了。你叫特纳向总理举荐皮沙文,不就是知道他的出身,更知道能通过他搭上条军方的线?”
“还有你做的合法化提案。”攀力昂声音沙哑,“先是大麻、接着就会是海洛因、致幻剂!等这些东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市场上流通,你就不再需要军方和警方的帮助,也就不会支付每年两亿美金。为防反扑,你难道不会先下手杀了我们?”
周寅坤靠在绞肉机上,听着攀力昂的字字句句,没什么反应。
“所以我们根本没得选,只能先动手除掉你!”他双目猩红,“但我们低估了你。动用那么多人力物力,毫无征兆地突然袭击,居然还是失败了。现在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但孩子和她们是无辜的。”
说到最后,攀力昂声音听得出的颤抖。
周寅坤正逗着朗吉,见攀力昂停下,他这才侧过头来:“说完了?”
语气云淡风轻,丝毫不为所动。
“原来只因为这些猜测,你们就选择这么作死呢?”周寅坤碾了烟头,“说实话,你们的钱我还真没想赖掉。”
攀力昂和皮沙文双双一愣。
“至于你说的那个情况,用中国话得叫过河拆桥,还有——”他顿了顿,看了眼阿耀,后者想了想,回答说:“卸磨杀驴。”
亚罗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垂眸不语。
周寅坤悠然道:“警察署长接连换茬,一定会引来怀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只要你们将来不挡路,那点钱真不算什么。就算想白吃黑,你们在自作聪明之前,怎么也该把后果考虑清楚吧?”
他好心提示:“就算我真像你们猜的那样反悔杀人,至少也只会死你们两个。现在这情况可就复杂了。”
攀力昂听出他言下之意,还想说话,但还没开口就被打断了。
“又想说无辜是吧。”周寅坤不屑地笑了,“怎么,就你家有孩子,只有你家小孩儿是无辜的?”
说着,他握住了朗吉的小脚,摁在了绿色的按钮上。
轰隆一声,工业绞肉机缓缓启动。屁股下面的铁皮传来震动,小孩被吓到,立刻瘪着小嘴红了眼眶。
“现在知道求饶了。你搞突然袭击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别人车上也坐着无辜小孩儿呢?”
“是我们的错,对不起!求你,求你,都是我们的错!”
周寅坤拎起朗吉,悬在了绞肉机的入口处。不远处,查猜沉默地挪开视线。
“不要!不要!”地上的大人们被拦在原地,疯了一样大叫。小朗吉终于意识到什么,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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