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那你们聊!”
韩金文开门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周寅坤和罗扎良,还有个一直没吭声的亚罗。
“说吧。”周寅坤点了烟。
见这情势,罗扎良也明白这是在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毕竟他想说的事,已经被韩金文打断了两次。
就是不知周寅坤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是这样坤,谭钧遥你还记得吧?”
“他早年间跟过老爷子,还跟老韩一起跑过渠道分销。后来就自立门户了。不过也没干多久,毕竟养着罂粟田就得养着武装军,是笔大开销。最后谭钧遥索性就只做运输,把货倒手一卖赚纯利润。”
这个人,周寅坤倒是有印象。个子不高,还有点胖,不怎么说话。头几次见面,他还以为老爹钱赚多了搞慈善,弄个哑巴在身边吃白饭。
谭钧遥自立门户已是很多年前的事,这么多年都没什么消息,本以为早已退隐,却没想居然一直干着老本行。
“他怎么个意思?”
“谭钧遥想跟咱们合作,承揽向各国运毒的渠道。除却已经在咱们手上的泰国和缅甸市场,他很有把握能进中国、菲律宾、柬埔寨、老挝这些国家。”
“谭钧遥说的这些,我都调查过了。这十多年来他一直游走于多个国家,对各国边检防线极为熟悉。起初是他自己亲自走货,后来路子铺开,他就退到幕后指挥。”
“这些年别说他本人,就连他手底下那帮小喽啰也没有被抓的。”
“那是因为量小。”周寅坤掸了下烟灰,显然是没瞧上这种小单子。
“是,他不像达乌德、库里提还有陈悬生这种级别的大买家,谭钧遥确实吃不下吨级的货。”
“但他每年吃个四五百公斤的量是没问题的。咱们今年涨了价,同样的量本身就比之前利润更多。谭钧遥胜在渠道埋得够深够广,层层分销,不知转手多少次,对咱们来说风险很低。”
见周寅坤没说话,罗扎良接着说:“更何况这只是他现在能吃下的货量,一旦进入人口庞大的国家,譬如有绝对实力的中国,有了大批潜在消费者,量只会越来越大。而且——”
他有意顿了顿,“从现在情况来看,货在中国的价格明显更高,这说明那里需求很大。”
闻言,周寅坤皱眉,看着罗扎良。
“去年美国吸毒人数多少。”
罗扎良怔了下,回答说:“在册吸毒人数大约两千五百万。”
“中国呢。”
“不到……八十万。”
说到这里,他也意识到了不对。
“中国内陆只会比香港还要严,毒品价格高是因为货在边防一线被缴得太多,造成供不应求的假象。谭钧遥人没被抓,但货被扣了有什么用?”
说完周寅坤问:“他什么路子。”
罗扎良说:“还是咱们老一套。”
老一套,无非就是体内藏毒、货物藏毒、液体藏毒,或者直接绕过边检,非法越境走私等等。
“那他被抓就是早晚的事。”周寅坤不耐烦:“这种人少拿来浪费时间。”
“好,明白了。”
离开之前,罗扎良回头看了眼周寅坤,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了嘴。
从房间出来,正碰上等在外面的韩金文。后者开门见山问:“说了?结果怎么样?”
罗扎良摇摇头,“没同意。”
这个答案合乎韩金文的猜测,他拍了拍罗扎良,两人一同往回走。
“你说的这事,坤不是没试过。他上次在香港碰壁,就是因为中国警方警惕性太高。”
“别看坤平时脾气不大好,但这方面可一直都很谨慎。所以你那边拒了谭钧遥吧,中国这边还是算了。”
罗扎良点点头,回想了刚才的话,又有些迟疑:“老韩。”
“怎么?”
“我听坤那意思,不像是要直接放弃这种大国市场,而是嫌谭钧遥这种合作伙伴实力太弱。不过坤也没明说,我还真猜不透他怎么想的。”
这种情况韩金文深有体会。
他哈哈一笑:“那还猜个什么劲,等他琢磨好了,咱们听命令就是。走走,这时间也睡不着了,咱俩再喝点去。刚才在房间我都没吃饱,也不知道谁惹他了,幸亏咱俩年纪大,不然搞不好要遭罪。”
“你也看出来了?我就感觉坤今天格外不耐烦,以前说正事的时候他可不这样。”
罗扎良说:“走之前我本想问问咱明天回不回佤邦,一扭头看见他,啧,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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