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匆匆离开。
阿宁“呜咽”一声,轻轻地撩开自己阿爸的兽皮衣给他检查伤口。
“阿爸……阿爸,你不要有事。”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要是阿爸走了,他真的不想活了。
从出生就一直待在黑爪部落的阿宁,见识到了兽人最恶的东西。
黑爪部落不把兽人当人,奴隶兽人给他们找足了吃的之后,还要再出去管自己的食物。
他的阿父因为找的食物少,已经被黑爪部落的兽人打死了,现在他的阿爸……
阿宁狠狠擦了眼睛,将眼睛周围的皮肤磨得发红。
看了阿爸的伤口,几乎都是纵横交错的鞭伤。
新旧叠加,比他身上的多得多。
在黑爪部落,养大他一个小兽人,阿爸挨了多少的打啊。
阿宁吸了吸鼻子,熟练地将干草下藏着的草药拿出来。
他阿爸以前是祭司。
他们山猫部落是个小部落,以前为了躲避兽人的捕杀一直居住在南边的高山上。他阿爸是祭司,阿父是族长。
后来,因为得罪了山上的一只苍鹰,苍鹰兽人便将他们献给了黑爪部落的前族长——巨蛇。
他们的兽形小小一个。
虽然在贫瘠的山上生活着,但身姿矫健,四肢灵活,也能填饱肚子。
但是那巨蛇兽人却因此喜欢吃他们,说这样的吃起来肉好。
后来黑爪部落的鸟兽人上山,在苍鹰的带领下,将他们一个不留地全抓了下来。
他的那些族人,最后有一半都是进了那巨蛇的肚子。
而自己的阿爸因为会认识草药,所以被留了下来。
至于其他的族人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是因为黑爪部落经历了夺权争斗,又有了新的部落首领。
他们不吃山猫兽人了,改吃其他的。
阿宁将自己阿爸的伤口用草药涂抹好,他的动作很熟练,好像是已经做了千万遍。
涂好后,他将自己蜷缩起来,脑袋缩在他阿爸的肩膀上。
像刚出生的时候那样,轻轻地抱着他的脖子。
“阿爸,你要好好的。”
“阿爸,不会、不会扔下咱们阿宁的。”他阿爸这样说。
可是后来几天,他的阿爸一直没有起来。
阿宁代替他的阿爸出去干活。不仅要受着那霸王兽人的欺负,还会吃了上顿没下顿。
他把所有能吃的食物全部喂给了他的阿爸,回来之后就要抱着他的阿爸摸他的头。
“阿爸、阿爸,你快好起来好不好。”
“阿宁……阿宁好怕。”小幼崽抱着亚兽人的胳膊,眼角挂着破碎的泪。
夜黑风高。
阿宁在他阿爸的肩膀上趴在,哭着哭着睡着了。
他的睡眠很浅,时不时身子惊颤着醒来后,还下意识地将手指放在他阿爸的鼻尖。
等感受到有热气儿,才会依恋地在他阿爸的肩上蹭蹭,给他喂一点水继续闭眼。
黑爪部落的大山洞里。
族长敖依然坐在那高高的石座上。
部落几个实力最强的兽人围着篝火,还在抱着今日新得的肉享受着。
“还有三天……”
“白鸟,你去看看黑狼部落出发了吗?”
“怎么又是我!”白鸟嘟囔。
黑爪部落的兽人生活随意,好战也好享乐。监视狼部落他可以,但是天天让他飞来飞去的,他很不爽。
“就你飞得最快,不是你还是谁?”他旁边的豹兽人道。
“你跑得慢吗?”
黑鹰见他不动,沉着脸猛地起身,抬脚给他踹了过去。
“我的话,你们敢不听!”
顿时,围着篝火的兽人熄声。
他们纷纷垂下眼睫。
自从上次紧急回部落,敖受伤之后,他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
不过大家似乎并不怕,依旧吊儿郎当。
黑鹰只不过是有翅膀,才在部落的战力比试中赢了他们。
现在他一个眼睛废了,要不是……黑狼还没收拾,需要个送死的,他们又怎会听一只鸟的差遣。
豹兽人压抑着心中的不服气。
反正不是叫他去,关他什么事儿。
白鸟兽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敖,你比我还能飞,你去更合适。”
其余的兽人纷纷抬头,先是看了一眼白鸟,颇为惊诧。
平时胆子最小的白鸟居然敢反抗黑鹰,这是天要变了?
黑鹰眉间笼罩这黑雾,压抑至极:“你说什么?”
白鸟兽人一直是在天上飞,一直都是他俯视别人。
黑鹰不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俯视。
他站起来,余光瞥了一眼其他几个一脸看好戏的兽人,挪了几步状似悠闲地走到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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