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看着他,仔细辨认他的脸色。
白杬圆眼咕噜一转,疑惑不已。
怎么了吗?
“咕咕——”
“饿了?”
白杬捂着肚子,侧身对着曜,将自己半蜷缩起来。
曜起身,架着他的腋窝往身上一抱,托着白杬出去。
这会儿天色不算早,除了零星两个兽人,其余的兽人已经回去睡了。
梦看见白杬,忽然一怔。他站起来,笑得有些疲惫。“阿杬起来了。”
白杬:“阿梦叔,你怎么还不睡?”
梦视线在白杬的脸上扫了一遍,温柔道:“我这就去睡。”
梦拉着自己的伴侣力回去。
“阿杬好了,终于可以睡一个放心觉了。”
夜风将梦说的这话吹来,白杬眼睛忽颤,埋头在曜的颈窝蹭了蹭。
“我让大家担心了。”
曜:“嗯。”
白杬沮丧地耷拉个脑袋。
曜端着锅里还温的食物出来,白杬就坐在他的一条腿上,慢慢吃。
虽说饿,但是生病之后胃口也不怎么好。
白杬吃了一半就吃不动了。
曜也没强求,只看着那已经快要熄灭的篝火,将碗里剩下的放回去。以防他半夜起来饿了。
洗了把脸,又漱了口,曜将他带回了山洞。
白杬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也比他高一个脑袋的曜。
这个架势,有点像是秋后算账。
回想起自己熬了的那几个大夜,还有曜温声让他睡一会儿的劝慰,再有这病了的事儿。
白杬不免紧张地盯着曜,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先承认错误是对的。
冷脸的曜他不习惯,也怕。
不是恐惧的怕,是被最亲近的人责骂的自愧的怕。
白杬垂着个脑袋,手指不停地揪着兽皮毯子上的毛,就是不敢看一眼曜。
发烧是很严重的事儿,确实是吓到他们了。
过来会儿,床边没什么动静。
白杬试探着抬头。
眼睛圆溜溜的,像从洞里探出脑袋的小猫,迷茫懵懂。
曜呢?
洞里就这么大,一眼看完。刚刚还在的曜没了影儿。
“曜?”
“嗯。”山洞外传来的。
白杬正要下床,曜端着大盆上到洞里。
白杬抓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曜矮身,将盆子放在床边。他拧干里面的兽皮帕子,轻轻地抓着白杬的手擦拭。
就在白杬以为他不理他的时候,曜轻声:
“你吓到我了。”
他抬起头,看着白杬。
深眸里情绪浓如墨。像暴风雨狂卷着乌云,将所有的平静搅得混乱无序。
只看一眼,白杬心脏抽疼。他几乎下意识地捏着曜的手腕。
指腹贴着他手腕的里侧,不安地蹭了蹭。
“我……是我没有考虑到。”白杬跪坐起来,身子前倾地抱住曜的脖颈,像小鸟筑巢,将自己窝在他的怀里。
贴脸蹭蹭,白杬不动了。
曜拉开他的衣摆,细细地擦拭他背上已经干了的汗水。
他唇角一直挨着白杬的额头,也不撤开。给他擦完身体,曜把水端出去倒了。
白杬还呆呆地坐着。见到曜一进来,立马张开手臂。
曜矮身。
白杬抱住他的脖颈。
曜弯腰迁就着他,脱了鞋上床。再将人好好抱着。
“不生我的气好不好?”白杬巴巴地看着他。生了病的人,说话的声音都软乎了。
曜顺着他的头发,只道:“又瘦了。”
白杬勾着他的小拇指,小兽试探般轻轻摇了摇,重复:“不生我的气好不好?“
曜轻叹一声,渐渐将胳膊收紧。
很紧很紧,勒得白杬的骨头疼。
就在白杬以为没事儿了的时候,曜猛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白杬一抽,忍着没叫疼。
抱着他的人隐隐发颤。
“没有生阿杬的气。”曜用极轻的声音道,“生我自己的气。”
白杬鼻尖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嗯……”白杬使劲儿往曜的怀里挤。
这种全心全意的爱护和关心,他以前求都求不来的。
生了病,心思脆弱。白杬不想把自己这会儿的多愁善感暴露出来。直往曜的怀里钻。
可是曜对他的情绪极其敏感,藏是藏不住的。
他松了手,将人从怀里挖出来。
“怎么还哭了。”
曜手探向他的额头。
“没事,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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