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只瞥了他一眼敷衍着回道:“没事,都过去了。”
可陆译忱显然比他想象中要没眼色得多,明见着他已经兴致缺缺了,却还是要执着地追问下去:“所以后来怎么处理的?他不是不愿意跟你回家,怎么现在又没事了?”
傅温礼埋头在书案前,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幽幽道:“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陆译忱闻言“呿”了一声,目光中尽是不屑:“你就吹吧,你能舍得打他?”
傅温礼放下笔,抬起头来凝视着沙发上翘二郎腿坐着的人:“你是不是挺闲?闲的话来帮我把这些文件批了。”
叫他这么一说,陆译忱霎时挺直脊背坐了起来,咳了两声:“找你也不单纯是闲聊,我有正事和你说。”
“什么正事?”傅温礼问他。
“你记得年前去朔宁看的那块地吧?”陆译忱说着想了想:“我也是从别的渠道听来的消息,安城还有另外一家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也在跟那孙老板接洽。据说当时差点就要签意向书了,结果一夕之间突然就搁置了。”
陆译忱说罢故作神秘地望过来,动动眉毛道:“你猜猜是谁?”
“容向哲。”
傅温礼在电脑上敲了几个键,说话的时候想都没想。
“你这是早就知道了?”陆译忱说着瘪瘪嘴,靠回到沙发背上:“没劲。”
傅温礼抽空看了他一眼,敛着神色道:“做生意都像你这么迟钝,早就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了。”
这句话听上去是在调侃陆译忱,但实际上,傅温礼的行事风格就是这样。
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看上去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其实他的目光比身边的所有人都要敏锐,总是能于无声中洞察到事情发展的风向,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但往往在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却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亮出自己手中的利剑,杀对手一个猝不及防。
见他心里有数,陆译忱也跟着放下心了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又聊了点别的,临出门的时候陆译忱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突然顿住,折返到傅温礼跟前俯身看着他:“论起正事,我消息的来源渠道可能还真没你的广。但要是聊起小道八卦……”
陆译忱说着顿了顿,勾起唇角:“我敢保证,还有一件事你绝对不知道。”
见对方说得这么肯定,傅温礼这会儿倒是来了兴致,遂停下手头的事物抬眼望向他。
“容向哲跟那孙老板合作谈到一半中途搁置了,其实是有原因的。”陆译忱说着渐渐眯起了眼:“你没发现他最近在圈子里已经很少露面了吗?连拍卖会和酒会那种拓展交际圈的活动有时候都不出席了。”
“发现了。”傅温礼不紧不慢站起身,走到矮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所以是因为什么?还请陆总赐教。”
陆译忱嘴上说着是八卦,但现在真聊起来,脸上的表情倒显得有些凝重了。
他抿着唇思索了一下,眉头紧皱着,须臾之后,才缓缓看向傅温礼道:“我不知道这事儿你们家容凡听说了没,但容向哲他……”
迎难而“上”
寒假开学后,容凡在学校里度过了忙忙碌碌又倍感充实的前两周。
新学期新气象,学校力求突破与变革,今年针对酒店管理系的学生又开设了一门极具实践意义的特色教学课程。
系领导在动员大会上把增设这门课程的意义说得天花乱坠,大家坐在礼堂里大睁着两眼听了半天,最后才搞明白。
这事儿说通俗点,其实就是把戏里的学生打散分配到各个星级酒店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短期实习,在实践的过程中结合课本上所学到的内容,刷新对这个行业片面化的认知,提升自我的专业素养。
对口实习的酒店是系里之前就给学生们联系好的,容凡碍着有傅温礼这一层关系在,自然就被分配去了carlton酒店。而宋淮则是因为沾了容凡室友这个光,第一次享受到“关系户”的待遇,也跟着他去了傅温礼的酒店实习。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容凡和宋淮慢了其他人一大截,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没过多久,走廊里就传来了几名同学抱怨的声音。
“老师这种分配方式也太不公平了吧,谁不知道容凡的叔叔是carlton酒店的总裁啊……”
“就是。”另一个人跟着附和:“同样是实习,人家去了什么活都不用干,天天躺在屋子里睡大觉,最后鉴定报告上照样可以拿个a。咱们就不同了,在酒店里黑白颠倒累个半死不说,还得整天看客人脸色,那都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了。”
“果然,怨天尤人没有用,投胎也是个技术活啊……”
那几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太大,但也没有刻意收着,更像是为发泄心中的不满而故意说给容凡听的那般,毫不避讳会不会由此引发争端。
容凡承认有傅温礼罩着自己的工作可能会相对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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