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容凡,就是一颗入口即化丝滑的奶糖,被自己一点一点剥开外层的包装,含在嘴里。
他不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只想要把这一份独属于自己香甜永远留在身边,刻在骨髓里,牵着手,一起度过接下来无数个未知的漫漫长夜。
两天时间里,容凡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醒来以后由傅温礼托着喂点水和食物,接下来就又进入到做/爱、被抱去洗澡、在浴室里被折腾得大汗淋漓的无限循环当中。
第三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音将睡梦中的傅温礼吵醒。
他按下静音观察了一下枕边人的动静,这几日确实是不太节制、把人弄得狠了些,可现在自己心里的气消了大半,看到容凡眼下泛着浓重的乌青,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蔫蔫的了无生气,这才觉察出几分后悔与心疼来。
见容凡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傅温礼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件衣服走到了阳台,这才按下接通键,小声在话筒里问了一句:“什么事?”
容凡睁开眼睛已然是金轮高悬的午后,待意识完全清醒后转头瞄了一眼,发现傅温礼此时并不在自己的身边。
不知怎么的,他竟是发自内心松了一口气。
室内开着恒温空调,容凡睡了一夜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动了动沉重僵硬的身体,企图从床上坐起来。腰部用力的一瞬间,骨头被拆散重组的酸痛感霎时向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侵袭而来。
毫不夸张地讲,容凡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快要报废的机器人,身上的所有零件如果不返厂换新,可能明天就会变成一堆无用的废铜烂铁,所有功能全面宕机。
将自己重新摔回到枕头上,容凡揉着额头缓了缓,之后抬眼往床头柜上瞟了一眼。
见那里放着一杯不知什么时候喝过还剩下一半的水,他闭着眼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手企图去抓那印着花纹光洁的杯壁。
也不知是自己的角度不对还是刚睡醒根本没有力气,他手边不慎一滑,竟是叫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水也跟着洒了一地。
约摸是听到了他这边传出的动静,一分钟后,卧室的门外传来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李婶那天离开后并没有回老家,而是到自己安城自己侄子的出租屋里待了两天,直到今天早上接到傅温礼的召回电话,这才又收拾了东西,急急忙忙回到湖湾别墅。
自己不在的这两天家里发生了什么她其实并不知情,先生早上走的时候有交代过把粥在锅上熬着,并且一周之内家里的饮食不许有辣,皆是以清淡为主。
傅温礼这么一说,李婶自然而然联想到是容凡身体有恙,故而一听到楼上传来杯子摔碎在地的声响就连忙跑上来询问情况,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婶虽然敲了门,但容凡还是怕她会突然闯进来见到自己现下这副憔悴的囧样,故而铆足力气对着远处大喊了一声“没事”,之后又隔着门跟对方交流了几句,才把人打发回去。
两眼目光涣散着,容凡不知在床上瘫了多久,才恢复力气从床边坐了起来。
干净的换洗衣服就叠放在床尾巴的长凳上,他拾起一件白色纯棉短袖套在身上,抬手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往自己的胳膊上瞟了一眼,这才发现傅温礼的那串珠子不知何时又套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兜兜转转一圈,如今再回到傅温礼的身边、躺在他的床上,恍惚间容凡竟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位的不真实感,仿佛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然而时过境迁,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自己的心境终归是有变化的。
自己曾经陷入过恐慌,在与傅温礼朝夕相处的五年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有朝一日会和傅温礼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然而真当有一天,他亲耳听见傅温礼在床上用染着情/欲的哑嗓轻声唤自己“宝贝儿”的时候,容凡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那么多年孤注一掷般的坚持,放在今天看来,全部都是值得的。
这种感觉,既幸福、又踏实。
虽然他还没有对自己说过“爱”,但是做过了,似乎也能成为另一种两人之间存在羁绊的证明。
他,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衣服穿好之后,容凡站在阳台边活动了一下困乏的腰肢,扶着脖子舒展了身躯。
他顺手拿起桌边安静放着的手机,开机之后在屏幕上看到了三条未读短信,其中一条来自小炜,另外两条,则来自宋淮。
小炜:【你跟你叔叔谈得怎么样?我看他好像挺生气的,没有为难你吧?】
宋淮:【怎么又不来上课了?】
宋淮:【我听说你被傅总带回家了?现在怎么样?】
容凡盯着手机呼了一口气,他现在的真实情况自然是不能对二人细说,但也难为他们惦记着自己,于是动动手指敲了几个字,告诉小炜自己没事,谢谢他的帮忙,过两天会回一趟店里,到时候再聊。
宋淮那边,他告诉对方自己明天会去上课,顺便也跟人道了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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