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四处环视、寻找着容向哲身影的功夫,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举着酒杯上前搭话,带着同伴为其引荐,顺势递上了名片。
傅温礼杀伐于商场的手段虽高,但是待人一向彬彬有礼,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方关系之间,即使是在安城上流圈层里排不上号的小角色,站在他身边也很少出现尴尬难堪的时刻。
与人交谈间,傅温礼依旧不忘照顾着容凡的情绪。
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故而没有硬性要求他一定跟在自己身边,叫侍应生带路将人领去了冷餐台,临分别前还特意嘱咐了几句,让他不要喝酒,少吃些甜,多用些主食填饱肚子。
直到宴会正式开始前,傅温礼依旧没能从那些意图攀附之人的层层包围下脱身。
容凡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聚焦在餐台前的美食上,偶尔转过头向傅温礼所在之处瞄上几眼,见人还忙着,也没想着上前打扰,就自顾自躲到了一边,哪里人少往哪里钻,想尽办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宴会正式开始后,容凡在墙角找了一处沙发休息区坐了下来。
像这种顶着为老爷子过寿名号、大型家族性质的宴会,一般都有一些必须要走的流程,故而结束地不会太早。
为了哄老爷子高兴,其中还特地安排了点百年烛、晚辈献花、儿孙送上寿桃蛋糕等应景的环节。
看来容向哲是把傅温礼之前的提醒听进去了,在此过程中并没有节外生枝出什么幺蛾子,顺顺当当走完了宴会全程。
介于今天这个日子的特殊性,容家直系旁系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几乎全部到场了。
虽然体内流着相同的血,但这些面孔对于容凡来说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容向哲外,唯一一个容凡最熟悉的身影却出人意料地没有现身。
虽然知道这些事跟自己并没有多少关系,可容凡心里还是不禁觉得奇怪,照容老爷子对容嘉鑫的疼爱程度,这么重要的场合按理来说,他不应该会缺席。
怔忪间,他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宋淮所说的容嘉鑫在学校办理休学那件事,虽然不明其中原因,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其中隐情怕也不仅仅是同学间猜测的那样简单。
容凡拿着小叉子将一块松饼蛋糕送到了嘴里,不知何时,傅温礼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不知被人围着饮了多少杯,傅温礼呼吸间都隐约喷薄着酒气。
容凡搓了搓鼻子,轻声哼了一句,抱怨道:“人家容家人撺的酒局,看把你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主角呢。”
傅温礼听他这么说,无奈苦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
之后低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蹙着眉心:“现在这种场合我基本上都不怎么出席了,多数都是让陆怿忱去,今天这不是正好赶上了么。”
说罢抬起头,往容凡耳边凑了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悄声问他:“怎么?一个人待得无聊了?”
“哪有……”
容凡咧着身子将两人距离拉远了一些:“起开啊,一身酒味。”
傅温礼眯着眼眸淡淡笑了一声,抓过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趁着没有旁人,拇指放在他细滑的手背上微微摩挲了几下。
“再忍忍。”傅温礼喉结滑动,对着身旁人耐心安抚道:“快结束了,司机就在外面等着,10点前肯定带你回去。”
容凡本来是想着早点回去的,可现在他来陪自己了,倒也显得没那么无聊了。
饶是如此,也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容凡低垂的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了一双被擦得锃亮的手工定制皮鞋,抬头一瞧,原是容向哲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面前。
他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主动伸了出来与傅温礼问好。
傅温礼从沙发上站起来,与他寒暄一番过后刚好寻到了时机,准备跟他打声招呼便带着容凡提前离开。
可谁知容向哲说着说着,却突然将目光转到了傅温礼身后站着的容凡身上。
“老爷子在楼上,想单独见见凡凡。”容向哲细挑着眼尾,对上傅温礼的视线却依旧从容道:“我让助理带他过去。”
傅温礼因着他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听对方这话里话外的语气不像是在征求自己同意,而是在告知一般,霎时沉默了下来,没有当即表明立场。
跟傅温礼打过交道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不发表意见,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拒绝。
容向哲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眨了眨眼,正欲开口解释,方才一直装死的容凡倒是在此时出了声。
“容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容凡的用词十分考究,没有称对方“爷爷”,而是用了“容老先生”这个尊称,大有想与容家撇清关系的避嫌之意。
容向哲心里虽然看不上容凡的此番举动,但他也不可能真的去跟一个小孩儿计较,况且依照现下的情形,他们还指着容凡救命,故而只是淡淡一笑,平静解释道:“没什么事,就是这么些年没见你,他老人家想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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