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都晚上意志力就会特别薄弱,谢时颐素来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觉得那只是软弱之人给自己找的借口,可听见这声含糊绵软的“学姐”,她只觉得心口一紧,若那里原本立着一堵坚固的城墙,此时便只剩下轰然倒塌后的废墟,或者连废墟都不剩,只留下飞扬的尘埃,转瞬就消失殆尽。
程攸宁经常这样喊她的,轻飘飘、软糯糯的两个字“学姐”。
初识时略显拘谨,相熟后就变得轻快起来,被她捉弄后会带上一点娇嗔,还有就是再之后耳鬓厮磨之际,会变得有些闷,和细碎压抑的喘气混在一起,又甜又软。
明明是个很普通的称谓,所有低年级的学弟学妹都会这么喊她,可她偏生觉得程攸宁喊得特别好听,有股其他人都没有的特殊韵味,连那点稀松平常的转音,都被她听出点婉转的味道。
“你喊我什么?”她低下头,抚上程攸宁的脸庞,像是寻求认可似的追问道,又轻又柔的嗓音像羽毛一般轻飘飘落下,与她的呼吸一起洒落在咫尺之隔的唇畔。
程攸宁微微睁大眼,眼里雾茫茫的,透露几分懵懂,她应是还没完全清醒,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下意识喊出这两个字,而听到谢时颐问她,即便脸上闪过一丝困惑,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又说了一遍:“学姐……”
刚从沉睡中醒来,她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含糊,近乎于自言自语的呢喃,说话时,她就这样直直地注视着谢时颐,眸子里映了灯光,散发出暖和的色调,就像一块温润的玉,没有一丝尖锐的棱角。
谢时颐看进那抹眸光中,思绪不知不觉浮上一层恍惚,几乎要被扯入未散的梦境里,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攸宁……”时隔多年后,她第一次念出了这个名字。
不是客套的“程小姐”,也不是笼统的“你”,而是“攸宁”这个名字,是属于她的独一无二。
“宁”字的尾音融化在一个缠绵的吻中。
她托起程攸宁的脸,用力吻住她,径直探入,侵占她唇腔的每一寸角落,抢夺她的呼吸,吞咽她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舔舐、轻咬,不知疲倦。
程攸宁大抵真的是睡糊涂了,一开始就回应了这个吻,不似前几次那样,不主动不拒绝,仅仅是默默承受,带着几分隐隐的抗拒。她闭上眼,顺从地高高仰起头,主动张开嘴,含住谢时颐的舌尖与她纠缠,身子也努力与她贴近,双手攀上她的肩膀,环住她的脖子,将自己送入她怀中,紧紧地缠住她。
感受到她的迎合,谢时颐心里难以抑制地闪过一抹惊喜,不由得愈发加深这个吻,哪怕程攸宁快喘不上气来了都不肯放开,稍微感受到一点抗拒,手就先一步强硬地扶住对方的后脑,不给她任何退却的余地,任凭那些细碎的咛叮难耐地自唇缝间溢出,洒落一室。
程攸宁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几乎要支撑不住,手不自觉抓紧谢时颐背后的衣料,缺氧的感觉逐渐明显起来,她无助地摇起头,试图摆脱这个吻。
谢时颐终于肯放开她,一边收紧双臂将她脱力的身子搂进怀里,一边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说:“用鼻子呼吸啊,笨蛋。”
“你……怎么……”程攸宁剧烈喘着气,都顾不上说话,等好不容易缓过来,才睁大眼看向她,眸子里闪过几分慌乱,看起来总算是清醒了,只看了一眼,她就偏过头去,环着谢时颐脖子的手臂也缩了回来,下意识想拉开距离。
一醒过来,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谢时颐的心沉了沉,但她很快就收起这点不满,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回味似的,露出包含亲和力的微笑。难得见一面,她可不想闹得不欢而散。
“我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吗?”她压低身子,环在程攸宁腰际的手微微往上一托,将她抵到椅背上,一边吐出轻佻的话语,一边缓缓亲着她的脖子,“还是说你刚刚梦到了我?才会喊学姐。”
“我没有。”程攸宁想也不想就否认。
“那你是看到我才喊的?”谢时颐不急不缓地拉开她衣服前侧的拉链,语气里是刻意作出的好奇。
程攸宁穿了一条宽松的居家连衣裙,布料松松垮垮堆在她身上,看起来像只裹了一层布,轻轻一挑,就掀开了,露出包裹在内里的纯白。
这些天降温得厉害,但屋里有暖气,所以只穿了一层也不至于冷,这倒方便了谢时颐的动作,不需要拉开距离就能拨开那层单薄的衣料,抚上里面细腻的皮肤。
拉链被拉到最下面,开叉一直开到小腹,她从脖子沿着衣服褪去的路径往下亲吻,逐次吻过锁骨、胸口,身子也慢慢下滑,半跪在程攸宁腿间,双手自裙子分叉处摸进去,绕过腰,抚上脊骨,顺着骨节缓缓往上游移,指尖时轻时重地扫过,像是打算分毫不差地描摹出她的骨骼。
待摸到内衣后面的搭扣时,她仰起头,隔着胸衣以略重的力道咬了一下乳尖,感受到掌中的身子猛地一颤,头顶也传来一声因猝不及防而变了调的闷哼,她便眯了眯眼露出略显满意的笑,随后叼住内衣一角,明明可以一下子就扯开,她却刻意放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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