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程攸宁还是去泡了个澡,泡完澡后她整个人都冒着热气,皮肤泛着红,倒是刚好遮掩了那些痕迹,为了让妈妈一眼看出自己刚跑完澡,她还特地没吹干头发,然后对着镜子照了大半天,确保看不出一点端倪,这才去客厅准备好茶水,然后装模作样翻开本杂志,等候妈妈的到来。
没多久,她妈妈就准时莅临,一进门,顾不上换鞋,就先问起了她的脚,她只能先在客厅来回走了一趟,证明自己真的没事,这才总算缓解了她妈妈扑面而来的焦虑。
其实一开始她心里也没什么底,虽然昨晚敷过药油,但她也不清楚到底管不管用,所以一直没敢在受伤的那只脚上使劲,这会儿壮起胆子走了一圈,才意识到那跌打药油是真的很管用,普通走路已不会觉得痛了。
她不禁有些感激,但想起谢时颐不久前的行径,那点感激瞬时变成了窝火,听到妈妈欣慰地说总算能放下心了时,还背过身去悄悄撇了撇嘴。
问完伤情,她妈妈就盯上了她的头发,马上又是一惊一乍的模样,让她赶紧吹干,免得着凉,她乖乖点了点头,躲进洗手间后,便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心想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她妈妈叫纪凌,瘦瘦高高的,程攸宁的身形大抵就是遗传自她,不过母女两的脸型就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了,纪凌是长条脸,薄嘴唇,眉眼上挑,和她的名字一样,散发出强势凌厉的气息。而她本人也如名字一般干练果断,如今在一家跨国重工企业担任亚太区副总,在外人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只有在女儿面前,她才会展现出柔情的一面——甚至有些溺爱过度。
程攸宁儿时为了找她险些走失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以至于她对待女儿总是一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态,程攸宁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她都能担惊受怕老半天。
大抵就是这般无微不至的呵护,才养成了程攸宁有些娇气的性子,年近三十了还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主,没助理照顾着,在机场都能迷路。
不过程攸宁虽然生活上养尊处优,但一来小时候在爷爷奶奶那学过规矩,二来纪凌也不是无底线惯着她,比如说学习方面就从来不能敷衍凑合,再者她本性纯良,于是倒也有幸没长歪。
缺了父亲的存在,母女关系变得尤其紧密,多年来两人一直亲密无间,唯一一次起争执还是程攸宁决定进娱乐圈的时候。
当时她已经拿到了德国一所学校的offer,学校和专业自然是纪凌替她选的,专业和本科对口,纪凌在相关行业里有人脉,毕业后不管是留在欧洲还是回国,都能有个不错的去处,而且纪凌的妹妹就在德国,程攸宁过去了,生活上也不愁没个照应。那阵子纪凌忙里忙外,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可程攸宁却突然说她不想去了。
纪凌本以为她只是临行前的焦虑,起初还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几天后程攸宁就独自去了北京,和经纪公司签了约,得知后,她顿时火冒三丈,在电话里狠狠把女儿骂了一顿,当即追去了北京,勒令程攸宁解约,不要和前途开玩笑。程攸宁从小就听话,这一次却不知怎么异常固执,吵不过纪凌,就索性躲了起来。纪凌一气之下停了她挂在自己名下的所有银行卡,想逼她回家,哪知程攸宁竟不服软,就靠钱包和手机里那点余额撑着,母女两对峙了将近一个月,最后还是纪凌妥协了。
后来她得知那阵子程攸宁为了省钱,在公司打地铺,每天吃泡面,还考虑过去打零工,更是心疼坏了,从此对程攸宁的任何决定再没有一个“不”字。经此一闹,纪凌也是想开了,觉得自己就这一个女儿,即便混不出个名堂,家里也足够供养她一辈子,便随她去了。
只是娱乐圈龙蛇混杂,她还是免不了担心,松口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师替程攸宁重新核对了一遍合同,防止她踩了坑,她没有娱乐行业相关人脉,在事业上帮不了程攸宁什么忙,不过在生活上还是能帮衬就帮衬。
程攸宁也算争气,又或者说运气好,入行几年虽然一直不温不火的,但大体上还算如意,每年都能接到几件像样的工作,也没遇到过什么大麻烦,赚得不算多,但应付自己的开销绰绰有余,说句顺风顺水不为过。于是近几年纪凌渐渐不那么操心了,盯她也没以往那么紧了,只不过她这次在片场出了事,还被报道传得满世界都是,其中不乏有渲染过度的,纪凌才说什么都要亲自来一趟,来了后见程攸宁真的没事,便放心了。
剩下三天假期,程攸宁抛开所有杂事专心陪妈妈,母女两每天都有说有笑,她还抽空带纪凌去附近溜了个弯,权当是散散心,最后一天又亲自把纪凌送到机场,等纪凌平安抵达后,她才重新翻开剧本。
注意到有一处注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她便打算重新写一下,在包里找笔时,她不小心把谢时颐给她那个备用手机带了出来,屏幕被点亮,她瞥见上面有条未读信息。
这个手机她一直随身带着,需要见面时,谢时颐会把时间地点发过来,她往往只简单回复一句“知道了”,之后就会把短信删掉,而不需要见面的时候,这个手机上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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