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却仗着她不会动手,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后来他欲纠缠她的舌,她到底是恼了,冷声唤他的名:“晏陵!”
他却低笑,眼睛里仿佛盛着世上所有的光,低笑道:“嗯,我在。”
复又一次低下头去。
秋日风凉,卷起了他身上玄色的衣袍,与她的纠缠在了一起。
他肆无忌惮地要她动手,却不断地追逐她的唇。
在她身边许久,晏陵不知道她为何养成了一副冷心冷情的性情,但比之冷淡,他更清楚,想要让温月声动心太难。
或许终其一生,他都没办法让她如他这般炙热。
但他要得不多,他只要她态度有所软化,只要她不拒绝。
她不说拒绝,他便当她同意。
或者说,她没有下手杀他,他便还能深入。
和她相处,掠夺不行,急躁也不可,他用了很长的时间去软化她的态度,然后改换成直接行动。
只要她不想杀他,他就会是她身边独一无二的人。
便是她想杀他,死于她的手,他也甘之如饴。
即便此番一下午放肆,换来的就是她下令,命他此后半月都不许进入殿内。
旁人都道他因何而惹恼了皇上,但只有晏陵清楚,他到底是赌赢了,而他们,尚且还来日方长。
第117章 朕不应(二合一)
十一月初,天气转凉。
御花园内原本盛放的花儿都败了,湖水冰凉。
温月声登基后,周曼娘让底下的人往湖中养了些鱼儿。
温月声闲时,会在这边礼佛喂鱼,倒也还算静心。
只今日的御花园中,却没那么清净。
温月声手里捏着鱼食,轻垂眼眸,鱼食从她指间滑落,落入了湖中,引得无数鱼儿争夺。
她侧颜娴静,眉眼冷淡,远看如同入了画一般。
跟在了她身侧的远安伯见状,眼眸微闪,目光不住地落在了她的面容上,一边却道:
“……此番重开科举,对于整个朝堂来说,都是件大事。年后先是开乡试,随后又是会试,整个礼部忙得不可开交。”
“可这般情况下,那齐放却总是在私底下与京中几大书院的山长往来,于京中最大的酒楼里设宴,每次设宴,陪着宴席的总有几个书院内的学子。”
远安伯微顿片刻,随后讥笑:“皇上有所不知,如今京中都盛传着一句话,叫做来年能否考得上科举,全看齐放高兴与否!”
“皇上重开科举,原本便是为了造福于天下百姓,如今倒是让这等小人钻了空子。”他见温月声垂眸不语,面容冷淡,光从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情绪。
温月声登基后,推行了众多新政,其中受到了最多波及的人,便是远安伯这等没有实干之能,却有着爵位在身,依靠爵位过活的所谓老牌勋贵。
削减用度便已经让这些勋贵苦不堪言了,据说朝廷还打算回收爵位。
凡是他们这些勋贵,三代之内无科举入仕,无建树的,均会被削爵。
这等事情一出,这些勋贵自然是坐不住了。
自月初颁布了新规之后,为了保住爵位,勋贵们是手段频出。
有从自家旁支,找寻能够参与科考,可以正儿八经考上了进士的人,也有心思活络,想要往吏部使劲的人,更有荒谬的,便是早先朝堂之上,想要把自家俊俏的儿郎送到了后宫,以求靠着皇帝的宠爱,保自家荣华富贵,昌盛百年的。
因着这些个方式太过荒唐,导致近些时日监察御史台那边,亦是忙得脚不沾地。
光就前些日子被弹劾的勋贵,便有七人。
其中最为荒唐的,当属平江伯,那平江伯今年三十五岁,为了能够保住自家的爵位,竟是从旁支当中,找出了一个年近五十的学子,欲过继在了自家门户下。
此事一出,惹得满京城的人热议不停。
远安伯昨日去茶馆酒楼之中,还听到了有人嘲笑那平江伯。
说是:“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三十五岁的伯爷,还能够有个快五十的儿子。”
“可不是嘛,这般荒谬之事,亏得他们能够想得出来。”
在弹劾当日,平江伯就被削去了爵位。
这事一出,让不少与平江伯同样打算的勋贵,皆是心头一凉。
远安伯也是。
只不过他所想的,就不是过继了,而是打算自己谋权。
远安伯不同于其他的勋贵,先帝在世,他靠着父辈的蒙荫,得了个礼部的闲差。
官职虽算不得多高,但至少也算得上是朝中大员。
但如今若想要保住爵位的话,仅凭着手中的闲职必然是不成的,而礼部之中,重要官职都已经被占据,他想要往上晋升,只能将旁人挤出去才行。
几个主要官员里,好几个都是为官多年的重臣,远安伯思来想去,也只能够将主意打到了齐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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