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闹,就连邻居们敲门都没用了”
孙秀芳说着说着,苦笑起来。
楚年能够理解孙秀芳心中的苦楚。江家二老发疯,孙秀芳作为家中唯一的受气包,日子自然过得越发艰难。
孙秀芳又继续说:
“还有,从前几天开始,左右隔壁的人开始躲着公婆了,本来我以为是公婆太吵,让大家都不太高兴,后来才发现,他们连带着也在躲着我”
“不仅是公婆和我,就感觉就感觉他们是在避讳我们家似的?好像不愿意跟我们家和我们家的人有任何来往,就连平时过路,都宁愿绕道几步,也要避开我们家的前后门”
“我想着办法打听了一下,好像是有人说我们家不干净,闹鬼”
楚年:“”
哇,听到这,楚年差点没绷住。
孙秀芳前面说的,都只能说是江家二老咎由自取,是自作自受,但是后面说的,邻居们避讳和闹鬼什么的
就跟楚年沾上关系了。
楚年挠了挠头。
当时为了给江自流出气,他给江母的塑料姐妹编造了鬼故事来着。
楚年想要江母众叛亲离,想要村子里再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想要她也体会体会被抛弃被嫌弃的滋味。
不过楚年忽略忘记了一点。
那就是江母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的事情传开后,不仅仅是江母,连带着江家其他的人也会受到影响被波及。
江爹和江四就算了,可孙秀芳
楚年有些过意不去了。
这事儿是他临时起意的,没有思虑周全,冲动之下连累到了孙秀芳。
孙秀芳不知道闹鬼的事是怎么传起来的,传得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要不是她就是江家的一份子,险些都要被说的相信了。
不过不管闹不闹鬼
叹了口气,孙秀芳说:“不过,我本身就不讨人喜欢,就算没有闹鬼的事,也没什么人愿意跟我来往”
听到孙秀芳这么说,对面始作俑者的楚年就更过意不去了。
楚年说:“大嫂,你要自信点,你身上有那么优点呢,做菜好吃,针线活也好看,人还特别善良只要你大胆去跟人接触,他们会看到你的好的。”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同时楚年已经在脑子里想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了。
楚年想找补一下,看怎样能把孙秀芳从“江家闹鬼不干净”的漩涡里摘出来。
可是吧
这牵连在一起,想要把孙秀芳单独摘出去,还真挺难的。
除非孙秀芳也从江家分家离开。
楚年:“”
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的想法,楚年眸光浮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瞧着孙秀芬。
这法子好啊!
这法子,不仅是把孙秀芬从闹鬼的漩涡里摘出去了,更是直接能把她从苦海的源头拉出去!
而且,要是连江家老大也分家出去了,江家可真就等于说是分崩离析了!
先不说江家老大算是江家的顶梁柱,占了江家收入来源的大头,一旦老大家也走了,江家二老可不就只能守着江四那傻子过了吗!
想想是很好。
但好归好,还是难。
还更难了。
难的倒不是分家本身。
分家再难,自己不也分出来了么?这难的是孙秀芬本人的意愿。
哦,还不光光是孙秀芬本人的意愿,还有江家老大的意愿。
楚年想到自己当时分家,虽然没有提前跟江自流商量,可江自流跟自己同一战线,最后不仅分了家,还拿到了地。
江家老大能跟孙秀芳同一战线吗?
不知道。
而且这往下就是人家两口子自己的事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难也好,简单也罢,楚年都觉得有必要让孙秀芳想一想。
最怕的不是法子太难,最怕的是孙秀芳从未想过这个法子,最怕的是她从未想过自己是可以选择离开苦海的。
楚年问:“大嫂,你有想过离开江家吗?”
孙秀芳被问得浑身一震。
嘴唇几颤,孙秀芳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楚年认真地看着她,说:“如果你有想过离开,那你就跟我说,我会想着法儿的帮你的。”
“年哥儿”孙秀芳喃喃唤楚年的名字。
她很想说点什么,可什么都没有说,最后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着楚年的手。
楚年感觉手指都要被捏疼了。
楚年又说:“还有,大嫂,要是你以后想过来我这,随时都可以来,我随时欢迎。”
说完,楚年还狡黠地一眨眼睛,补充道:“最好是赶着饭点来,我再带你加加餐。”
孙秀芳的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
不仅是眼眶,同时热起来的,还有她那颗被江家磋磨了好些年的伤痕累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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