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那你要怎么样?”
霍戍慢悠悠道:“封口费。”
纪桃榆沉默了一下,小声嘀咕:“你没有钱么?还要这个。”
“我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没钱不是寻常?”
纪桃榆虽知失礼,心里却也忍不住暗暗嘀咕,瞧着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没攒钱,这仗打完了,以后可拿什么安家。
他抿了抿唇,为难道:“但我也没攒多少钱啊。”
霍戍眉心微扬:“那请我吃顿饭。”
纪桃榆讪讪道:“好吧,什么时候义士得空说一声,我让爹娘预备了酒菜请义士吃饭。”
霍戍道:“你爹娘请,那是答谢救你,封口得你单独请我。”
“那怎么能行!男子小哥儿有别。”
纪桃榆当即拒绝,抬起的眸子发现霍戍微凝而变得危险的神色,他连忙又敛下眉眼,躲避着霍戍鹰眼一样的打量。
“如此……我的嘴也挺松的。”
话毕,霍戍折身要走。
纪桃榆见状急道:“我虽是不能单独请义士,但可以自做些小菜,到时候装在食盒给义士,可以么?”
霍戍没回头,但也止住了步子:“你厨艺如何?”
“还可以的。”
“那便也行。”
纪桃榆吐了口气,转而想问霍戍要找的人有些什么线索,不料赵母带着火折子从旁头过来了,他便又止住了话头。
“桃哥儿摘菜呢?”
纪桃榆笑着点了点头:“阿祖来村里收药材了,我想他晚食吃了再回去。”
“桃哥儿真是好孝心。”
纪桃榆和赵母寒暄了两句。
再转头,已经不见了霍戍的身影,方才好似是并没有人来过一般。
第7章
土坟头上已经长了些草,不过正是如此,倒是使得坟土受雨水不那么容易坍塌。
霍戍点了炷香插在了土坟头,作了个揖。
到底是山河稳固才是最好的日子,虽是故人已逝,但好歹还有一方土地用于缅怀祭奠。
不似北域铁马不歇,连亲友的坟头也被踏平了去,当地的人只能不断辗转迁徙。
他心中感慨,收回手,看着旁侧在撕纸钱,絮絮叨叨同赵父说话的赵母,忽的远处传来了一阵鞭炮声。
炮声响亮不绝,炸了好一会儿。
两人同时朝着鞭炮声响的地方望了过去,直到炮声停歇为止。
“瞧着是尤家的方向,想来是尤家二郎从城里回来了。”
赵母与有荣焉般:“咱村里读过书的儿郎也不少,论有才学的还得是尤家二郎,一路从童生考到了秀才,前儿桂榜出来,又中了举子。”
说着,赵母脸上流露出了难掩的羡慕:“他母亲这下子可熬出头来了,老早失了丈夫愣是没改嫁,一个人拉扯着一双儿女,现在二郎成了才,往后就等着享福了。”
同样都做了寡妇,她的儿子出息,然则自己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霍戍听出了些悲凄来,道:“伯母别太伤怀。”
“不妨事,我这是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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