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道:“你要学么?”
桃榆猜想霍戍是会骑射的,却是不想他箭术已经纯熟至此,虽是觉得很飒,可自己学的话,那铁定是没长这天分。
他连忙摆了摆手:“算了,我弓都拉不开,力气又小。”
“不学也罢,有人护着就行。”
桃榆楞了一下,没太明白霍戍这话的意思。
于是三人在窄小的院子里练了会儿箭,待着吃饭的时候,赵盼已经晓得了怎么拿箭拉弓。
虽然还不能命中靶子,但至少可以把箭给射出去了,小孩子对自己的成就十分高兴,还拉着他娘给演示了一通。
在院子里笑说了一阵,几人才进屋去吃饭。
吴怜荷忙活了一上午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还特地打了一壶城里的好酒来招待霍戍。
赵盼已经对霍戍没有了半点生分,跑前跑后的一会儿给霍戍倒酒,一会儿又给霍戍扒螃蟹。
殷勤的宛若霍戍聘买的小工一般,吴怜荷见孩子已经好久没高兴成这样了,不禁也甚是宽慰。
“霍叔,你下回还能再教我射箭么?”
“你能还来城里看我吗?”
午后,霍戍见着日色变灰,怕要下雨,便准备回去。
赵盼却是很不舍得人走,一路送着霍戍到了巷子外头的主街上,直到被吴怜荷拉住不让他继续再送了,也还不住的问着霍戍。
也不怪赵盼如此,自小吴怜荷便带他躲躲藏藏的过日子,见外祖父母和舅舅姑姑的次数都少。
儿时吴怜荷要去坊里做工,他便只一个人在家中,连去巷子里同孩子玩也不行。
他知晓了自家是什么情况后也很懂事,为了不和吴怜荷添麻烦,便是去私塾里读书了,也未有结交什么朋友,多是独来独往。
说到底也还是孩子,霍戍是他爹的袍泽,与之并肩相处过上十年的光景,而今又教他箭,他自是依赖。
“来。”
霍戍话不多,只应承了一句。
话毕,又看向吴怜荷:“你可打算让孩子认祖归宗。”
吴怜荷看了一眼赵盼,道:“我预备等他考出点名堂来再说,届时也便没那么多风言风语了。”
霍戍点点头,他同赵盼道:“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村里找我。”
“好!”
赵盼连忙应承。
霍戍和桃榆这才离开。
“霍叔,我一定好好练箭!”
霍戍闻言回头,见着赵盼使劲的朝两人挥着手。
“长岁哥若是在天有灵的话也当放心了,有个这么好的儿子。”
桃榆道了一声。
霍戍平视着远处,他认同桃榆的话。
“也是他娘教导的好。”
桃榆闻言不由得扬起眸子看了霍戍一眼,意外他竟然会看到吴怜荷的付出,认为是吴怜荷把孩子教好的,而不是什么长岁哥血脉好一系云云。
世间男子能认同女子小哥儿,而不是一味的夸耀男子的功劳,当属不易了。
他双手合十拍了下手掌,笑了起来,眼睛弯弯:“我也这么想的。”
第22章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霍戍遛着马远远跟着回村的牛板车,慢慢悠悠的回村里。
他远瞧抱着膝盖坐在板车上的小哥儿,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板车上的人说着话儿,看神色是比早上来时心情要舒畅了些。
见此,他亦眉头和缓,目光可放向了官道旁的旷野上。
霍戍今天去马厩里取马的时候,见着马厩里竟然还寄放着一匹矫健的马,看神形,当也是战马。
听马夫说马匹是前线返乡士兵的马,霍戍问了一嘴是从哪里返乡的,马夫却又说不明白。
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前线回来的不一定是北域,也可能是旁的边关。
再者,即便是从北域回来的士兵,偌大的军营千军万马,也不一定是相熟的人。
他乡遇故知固然是好,只是难得。
霍戍收回目光,想着还是快些寻个事儿做安定下来才是。
正当他出神之际,前头忽而一阵喧嚷。
“哎呀,险些跌我一跤。”
“张师傅,你这牛咋回事嘛,好好的往沟里走,时下车轱辘都给卡在了沟里,这倒中不当的,离村子还好远一截路,我们可就不给钱了。”
桃榆今儿转悠了一上午,上了牛车一颠一晃的,累了一上午有点子犯困。
正晕晕乎乎的想要眯一会儿,忽然牛车一个趔趄,板车车轱辘直接跌进了沟里,他正巧坐在板车的尾巴上,一下子便从车上滑了下去。
好在是没有落进沟里,却是也跪趴在了土泥官道上。
他像一团揉软的面啪叽摔在了地上,虽然地面距离板车并不高,可于而言却也简直是场灾难,登时膝盖和撑着地的手掌心便传来了刺骨的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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