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也能判断出是个貌美之人的脸,微叹了口气。
“我不知确切缘由和其间细则,只知人在自傲时便觉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身边的人好似也没有自己的想法唯他是首要一般。然则待身边之人离开时,他也以为不过是赌气而已,直到发现真的是铁了心要断,方才悔恨。又心生妒忌,煞费苦心甚至不择手段想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拿回来。”
桃榆闻言眉头紧紧叠着,脸虽然稚嫩,可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尤家所为,我和他,也都再没了可能。”
话毕,桃榆方才伸手擦了一下已经在自己脸上凉冰冰的泪水:“可是这一切虽说合理,却也总归是猜测,当如何呢。”
“你明日便出门去,想办法偶遇尤凌霄,听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借此看能不能得出些端倪。”
霍戍道:“与其躲在家里,不如直面出击。”
桃榆连忙点了点头。
家里现在急得鸡飞狗跳,比之躲在屋里哭,他更想帮着家里去解决因为自己而生出来的事端。
“你既听进去话,我便先回去了。”
桃榆匆匆去把桌前的油灯点上,屋里疏忽间被灯光填满。
温黄的灯光,也照亮了立在窗前的高大身影。
“霍大哥!”
桃榆连忙叫住了人:“你的手……还疼吗?”
霍戍顿住了步子,他回头看向了贴在窗前的桃榆,油灯下的眼睛又已经有点肿了,眼尾一片红。
“我没事。倒是你,晚上别再哭了。”
桃榆乖乖道:“我知道了。”
同霍戍说了这么一通,毫无解决章法的事情突然寻到了解决的线索,他心里有了主心骨,早已经没有那么忧心难受。
“霍大哥,谢谢你。”
霍戍眉心微动,他要得不是他的谢,不过见着他真情实意的道谢,他也没觉得太差。
想着明天还要他去见尤凌霄,霍戍不免还是有些忧心:“桃榆,你可还记得我在十里布行同你说的话么?”
“嗯?”
桃榆自是记得,只是霍戍当时没少说教,他也不知霍戍现在提的具体是哪些话。
霍戍耐心复述了一遍:“倘若是那个人泪眼婆娑的同你说自己的为难自己的不易,一派可怜离你要死的模样,到那一刻你还能确保有此刻的清醒么?”
桃榆径直看向霍戍那双让自己害怕过,敬佩过,现今又觉得无不可靠的眼睛:“我回头看,却决计不会再回头。”
霍戍的心落进了肚子里:“好。”
话毕,他折身走进了桃花树下:“走了。”
桃榆看着人消失在院墙处,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回屋去。
翌日,桃榆起了个大早,从房间出去的时候天尚且还未大亮。
纪家夫妇俩昨晚和同脉兄弟争论了一夜也没商量出来个满意的对策来,闹的个不欢而散。
两人愁得一夜未曾好眠,不过上了年纪以后睡不着也不是一夜两夜的事情了,倒是也不见太过明显的困乏。
反倒是见着自家哥儿起了那么早,以为他一晚上都没睡。
可看见桃榆眼睛除了有一点轻微的发红外,竟没有旁的不适。
昨儿晚上夫妇俩就是怕桃榆想不开,还在门外守了好一会儿,没有听见屋里的哭声这才自回的房。
夫妇俩稍微松了口气,于此同时又觉得桃榆有些反常了,吃早食间,黄蔓菁小心翼翼道:
“那些事你别放在心头压着自己,他们也就敢在背后议论。爹和娘会想法子解决的。”
桃榆喝了点粥,道:“伯父他们呢,昨儿什么时候走的?”
“不管他们,遇见事情就风风火火的跳脚,一贯是这模样。”
纪扬宗给桃榆夹了一筷子菜:“下回再要过来说,你都甭见,爹自晓得应付他们。”
桃榆点点头。
“爹娘放心吧,我没事儿。”
夫妇俩闻言却也没放下心来,揣着心事儿的吃了顿早食。
桃榆等着天色大亮敞开了才加了一件衣衫出门。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便不能再疏忽自己的身子,没叫还落得病上一场。
桃榆出了门,背着小背篓借着去摘菜看看情况。
他瞧了一眼尤家的方向,有些踟蹰不知要不要去找尤凌霄。
可即便是退婚以前,家里人便要他矜持些,不能没由头的自上门去找尤凌霄,为此其实他见尤凌霄多数都是他自上门来的。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走着,路遇了两个乡亲。
村民照旧同他热络的打了声招呼,只是眼神中带了几分打量的意味。
八成是都已经知道了事情,既是能鼓着勇气出来,他自也不会计较村里人这两眼目光。
他继续往前去,路过一片竹林时,忽有人唤了他一声,陌生而又有些熟悉。
桃榆回头,竟是尤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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