缮房舍,要么霍戍城里住去。”
“可霍戍的性子只怕是不会去同丈人一家住在一处,屈居人下,又不放心元娘子一个寡妇独住村里,照应不便。”
话毕,黄蔓菁看向桃榆:“你说是不是?”
桃榆攥了攥自己的衣角:“嗯。”
“那说来说去的也没全然恰当的。”
说着,黄蔓菁忽而看向桃榆:“咱家和尤家是彻底断了,周家也是不堪托付的,事情尚未分辨清楚听到点风声就吓跑得老远,这朝你的婚事算是搁置了。要不然,也考虑考虑霍戍?”
桃榆闻言脸乍然红了起来,眸子上挑慌乱的不敢看黄蔓菁:“娘,娘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可以!”
“怎么就不行了?霍戍人品不错,你也比旁人还了解他一些。”
黄蔓菁追问道:“你觉着他年纪比你相差太多了?”
“我没有。”
桃榆立马否认,旋即又道:“爹、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怎晓得你爹不答应?”
桃榆小声道:“娘又不是不晓得爹的,提及谁家男子开口闭口都是山林田地几亩,产业存蓄几何;又是宗族姓氏,手艺营生……”
“甭管你爹说什么,那你可介怀这些?”
“我自是不介意这些!”
桃榆说完,见他娘直直看着他,自知答复的太快了些,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若是品性不端,无经世本领,即便有这些,颠覆也不过是时间罢了。”
“那说来说去,你可中意霍戍?”
桃榆被这么一问,双颊滚烫。
他从未去想过中不中意,喜不喜欢谁这样的问题,自他知些事起家里就同他说尤凌霄是他未来夫婿。
更也没有谁问过他究竟喜不喜欢尤凌霄,而下骤然面临这样的问题,桃榆无从答复。
“你可得早些想清楚,不然霍戍被人说走了可就晚了。”
桃榆正欲开口,外头先行传来了一声轻快的呼喊。
“小桃子!”
桃榆扬起眉:“爹回来了?”
话音刚落,纪扬宗便风尘仆仆的进了屋。
“哎呀,咋还在床上,都这个时辰了!”
瞧着娘俩儿都在,桃榆还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纪扬宗径直过去:“整日在屋里待着怎么能行,虽说别往村子外头去晃荡,但也要在村里走走嘛。”
“来来,快起来,把衣裳穿上,山脚石那边早茬的梅花都开了。”
桃榆被纪扬宗拉到了妆台前,他将信将疑的问道:
“真的假的?”
“你去瞧瞧不就晓得了。”
纪扬宗拿起梳子在桃榆头上刮了两下:“看你头发乱的,这么大的人了,随时也自梳理着嘛。”
黄蔓菁看着回来便神神叨叨的丈夫,被打断了要紧谈话,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么冷的天儿,你叫他出去着了凉得了。”
“外头都起了太阳了,不冷。”
桃榆问道:“今儿送粮还顺利么?”
“顺利,一口气就送州府衙门了,手续过得也快。”
纪扬宗道:“这朝可以安稳过个年了。”
桃榆听他爹的话也安了心,他把厚外衣套上,见着窗台前跳跃的冬阳,道:“那我去山脚石那边摘些头茬的梅花回来。”
“对了嘛,出去走走。”
纪扬宗赞许的道了一句,又打量了一眼一身素色的哥儿,旋即拉开桃榆妆台前的抽屉,从里头翻了一阵,寻出了根青玉簪。
“买一堆这些东西,平素里也不见着戴。来,把这个给插上。”
“没事戴这做什么。”
桃榆叠着眉头,不肯。
“哎呀,不是说拾腾的妥帖好看心情也更好些么,你整日要是垮着脸那身子哪里能好。”
纪扬宗站起身:“爹来给你戴。”
“我来,我自己来就成。”
桃榆见此,连忙自接过了簪子。
瞧着拾掇好的小哥儿,纪扬宗笑眯眯道:“这就对了嘛。”
“都快中午了,还出去做什么。”
黄蔓菁皱着眉头道:“饭吃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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