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传统,到今天为止,寿灵县大大小小的青楼瓦舍无数,唯独戏欢阁里的小姐们做生意最是随心所欲,客人让她们喜欢,她们能诗能酒,能唱能舞,还能说会道。
要是客人们不讨她们欢心,那就别想跨入香闺,也别想得一笑靥。
越是这般,文人墨客越是吹捧,就说这惜惜小姐,今年年方二八,一手琵琶已是弹得是惊天地泣鬼神,舞也跳得好,艳名远播。
就是去年整整一年,人家就接待了一个客人,京城来的贵公子,叫曹儒,听说是位国舅爷,别的贵公子一掷千金,却连佳人的面也是见不着的,可即便如此,每天晚上过来碰运气的公子哥那也是络绎不绝。
这样一个戏欢阁,自然是寿灵城顶顶时髦的地处,如今寿灵封城,满城酒楼皆萧索,唯独这戏欢阁,仍是宫灯高高挂起,佳人翩翩起舞,文人墨客堂上坐,五陵少年争缠头,不说纸醉金迷,却总是比旁处多上几分太平景象。
“你们顾庄那位小娘子酿的果酒?”
苏三换了干干净净的衣裳,推着顾湘准备的样品来时,樱桃正好在想她喝过的鸡汤。
秋丽就更想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喝过鸡汤以后,她这晚上老发冷的毛病就再没犯,手脚这几日也极暖和,干活也不觉得疲惫。
“姐,咱们收下,要是阁里不要,我自己买,自己喝。”
樱桃的感觉比她姐还要明显,她姐觉得那些都是巧合,可她不一样,以前她每到小日子那几天,简直就生不如死。
而且她的小日子这两年都不规律,不是不来,就是来了不走,还疼死,这回却是不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看了多少回大夫,吃了多少药,从来不管事,这回唯一的区别,便是她跟表哥回了趟家,吃了几次鸡汤面。
樱桃低头看着苏三提来的果酒,是用细口的陶瓶装,虽是陶器,这造型粗犷中透着自然,她也说不好,可感觉不错。
酒倒入小小酒杯,秋丽都看愣了眼。
第一个感觉就是特别的干净。
她们身在戏欢阁,哪有不喝酒的道理?两个人从一丁点大就先练酒量,喝了这些年,到没养出酒瘾,可识酒的本事还是有,便是被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好酒,倒出来也不是完全不浊。
秋丽忍不住拿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唔!”
浓郁的果香却并未彻底掩盖住酒香,酒香入腹,清爽得不可思议,先是如饮冰雪,随即生热,温温热热的感觉从咽喉到胃里绕了一圈,通体舒泰,微微有些晕,可这晕却不昏不沉,反而精神一振,头脑清醒。
秋丽还是第一次喝酒喝出头脑清醒,浑身舒服的感觉。
两姐妹一对视,眼睛里都不禁流露出些许笑意。
第二日。
戏欢阁的客人们就发现,阁里居然很接地气地推销起寻寻常常的果酒和下酒菜来。
下酒菜还是腌菜。
阁里几个常客,粮商家的陈公子,还有本地教谕家的韩公子一看桌上的下酒菜就喷笑:“赵妈妈,您可真是,现在桌上摆两碟腌菜,你是让我们吃,还是不让我们吃?”
“就是,小姐们个个吐气如兰,我们吃得满口腌菜味,合适么?”
赵妈妈叹了口气,一脸的惨不忍睹:“我的公子,您当我乐意?我害怕这一开窗户,外头闻不见脂粉香,只闻见这腌菜呢。难道不影响生意。”
她悄悄抬手往上一指,“我有什么法子,讷,小祖宗不要别的,就要吃这个!”
她压低声音,悄然道:“我这不想着,她一个人吃,让人看见了多么尴尬,干脆大家一起陪她吃。”
赵妈妈摇摇头:“大家一起尴尬算了。”
陈公子一愣,迷迷茫茫地抬头去看惜惜小姐的房间。
窗户开着,一灯如豆,果见惜惜小姐倚坐窗边,自斟自饮,一片如玉一半的白萝卜就叼在她嘴里。
一块一块又一块。
眨眼工夫,惜惜小姐粉红的嘴唇已经一口气吃了七八块。
咕咚。
能把萝卜吃出白玉的感觉,也只有惜惜小姐了。
陈公子此时半点也不觉得吃腌菜尴尬,他没忍住,也夹了一块吃进去,这一吃,登时愣了下。
萝卜片也不知用什么腌制,味道刚刚好,并不很重,清脆甘甜可口,而且……上瘾。
也就一会儿工夫,桌上四碟子下酒菜都让他吃了一多半,只剩下寥寥几片,而且是干吃,什么都没就。
韩公子回头看自家好友,满脸的不敢置信,讷讷道:“……你竟然这么喜欢惜惜小姐?”
这得爱成什么样!
韩公子心下有点害怕:“惜惜小姐的人是好,琵琶也好,舞也好,可人家身价太高,你可千万别沉迷进去,否则你爹不打断你的腿,我爹恐怕要打断了我的腿。”
陈公子虽是商人出身,他舅舅却是韩教谕。
舅舅疼外甥,韩教谕对自己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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