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交代秋丽和樱桃两个小丫头把她阿娘送回去,自己便进了厨房开始准备中午的饭食。
今天的主菜是鸡肉,鱼肉和虾肉。
顾湘先看了看新到手的十九只鸡。
本来有二十只来着,只她昨天晚上半夜忽然有点饿,爬起来抓了只鸡把它糊上一层黄泥烤着吃了。
除了她,还有只大可爱做她的共犯。
想到那只鸡,顾湘不自觉轻轻地舔了下嘴唇,如今散养的土鸡可不似后世那些养殖鸡,都是吃虫子长大,肉质鲜嫩的不可思议,烤得是骨酥肉烂。
此刻想起,她也不禁有吮指的冲动。
顾湘一边回味,一边手脚麻利地把剩下的十九只鸡都给炖了。
……
从昨日开始就下起了雨夹雪,一下便是一宿加一个白日,到现在雨虽小了,天还是雾蒙蒙的。
顾记酒楼的人却比往日还要多些,不说雅间早早让人占满位置,连大堂都坐得满满当当。
刘传福带着两个家丁,和顾庄两个教书先生,苏白,苏南急匆匆闯进大门,焦急地抬头四下张望,只见楼上雅间都挂上了牌子,显然已定了出去。
“这还没到饭点呢,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早起就来吃午饭,都闲着不用干活?”
二楼雅间里顿时传出几声闷笑。
“刘公,快来坐吧,再不坐,连大堂的位置都没有了。”
刘公回头一看,书生苏氏兄弟此时已经大堂里找到人拼桌,正舒舒服服地喝浮云楼特制的红枣姜茶。
姜的味道并不重,甜味也不是很浓,香味淡淡,喝下去却是从喉咙到胃里都舒坦得很。
这样冷风肆虐的天气,喝上这么一盏热茶,真是神仙日子。
苏白招招手:“天底下可不是只有刘公一个聪明人。”
他们以为天气不好,顾记人肯定少,别人也是这般认为的,天下老饕那都是同一个心思。
刘传福还有些愤愤,忽然就闻见一股香味。
味道特别的浓郁,香得惊人。
他半晌才回过神,陡然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扭到了极限,眼睛死死盯着东北方半开放的厨房。
此时厨房里堪称霸道的香气澎湃而出,勾得他鼻子不停地抽动。
整个大堂的客人都仿佛被施加了某种法术,个个变成木头人一样,同样的神情,同样的作用。
刘传福轻轻捂住肚子,一屁股坐到苏南旁边的座位上。
现在还管什么雅间不雅间?再耽误一会儿,说不定连大堂剩下的这几个座位也没了。
秋丽正在浮云楼门口迎客,也闻到了里头溢出的香气,隐隐绰绰的,更是吸引人。
她总嫌妹妹不过日子,见天在浮云楼里蹭吃蹭喝,这都领了这两次月俸了,愣是没拿到过食补的钱。
可此刻闻着这味,她忽然理解起妹妹来。
美食与金钱,孰重孰轻?
秋丽正沉吟,忽见有客人过来,登时露出斯斯文文的笑脸,刚要说话,就见身边老狗眼睛瞪得老大:“他还敢来!?”
“谁?”
老狗嘴角抽了抽:“李子俊!”
秋丽顿时将热情的表情调整成死了爹娘的表情,蹙眉道:“竟然忘了。”
老狗瞪着不紧不慢走过来的李子俊,有点走神,闻言脱口而出:“忘了什么?”
“我记得小娘子好像说过,门口要竖个李子俊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竟然忘了竖!”
老狗:“……”
怪不得秋丽的性子这般不适合当丫鬟,顾厨还偏要用她,偏很喜欢她,就这小嘴,这贴心的程度,便是不会当婢女又如何?
优秀的婢女,哪个人牙子手里都能攥着几个,像秋丽这般真正贴心的能有几个?
两人埋汰了几句,李子俊已走到门前,他却不急着进去,上下打量,心中略有些惊异,转头对身边一个中年男子道:“谢厨,这就是‘顾记’,我们寿灵县目前最有名的酒楼。”
中年男子叫谢彬,祖祖辈辈都是厨子,祖上虽没人做过御厨,但他父亲在京城赫赫有名,是樊楼的当家主厨。
论手艺,谢家人并不认为自己比宫里的御厨差。
先帝在世时,都偶尔会微服而至,就为了吃谢彬的父亲做的菜。
谢彬抬头打量了眼‘顾记’,脸上流露出一丝冷笑:“门面到光鲜,可丧了良心,好好的酒楼不做,非要四处传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就不信这般心思诡谲的人,还能踏踏实实地在厨房里做菜……”
话音未落,秋丽翻了个白眼:“二木,没看见又来个听不懂人话的白痴?”
王二木正靠着墙打瞌睡,此时惊醒,睡眼朦胧,却是条件反射一般挺直身体,气沉丹田,声音洪亮,字正腔圆地喊:“客人看过来,我们‘顾记’是家酒楼,不是医馆,不会治病,没有药膳,没有药膳,没有药膳,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请看这边,有没有眼睛不方便的,耳朵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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