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顾庄的村民都能,都能免费来读书?”
顾湘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不过这个图书室是只供农场工人们读书的。我还在村里也建了一个,和这个规模差不多,唔,虽说免费,却要有规矩,总得让人知道爱惜书籍才好,也不能带走,更不能弄丢。”
这是理所当然。
“慢慢来,我不急,本也不是着急的事。”
顾湘笑道。
赵素素转头四顾,简直觉得自己要走不动路。
这个晚上,赵素素回到被安排的宿舍,躺在干净的床上,辗转反侧,刘阿蛮坐在她眼前的桌边,一边练字,一边咂嘴:“阿娘,你居然没去吃晚饭,哎,我本来想带回来一碟萝卜丝给你配粥和炊饼吃,结果我第二次去拿,就全被吃完了。”
想起萝卜丝的滋味,刘阿蛮口水直流。
赵素素这才回神,失笑道:“怎么到爱吃起萝卜来?”
前几日阿蛮赞的好歹还是蟹黄汤包,说特别鲜美,可惜她只分到两个,再多就没了。
“是真的特别好吃。”
阿蛮舔了舔嘴唇,显然心里还惦记得很。
赵素素第二天早晨,也吃到了阿蛮口中特别好吃的萝卜丝,这一吃,果然惊艳到了。
萝卜丝切得不算特别细,差不多要十几根头发合起来那般般粗,只用糖和醋,还有香油腌制调味,吃起来酸甜爽口,味道却好得让人吃了还想再吃,简直比她曾吃过的什么珍馐美食都要好上无数倍。
赵素素一连吃了一碟,这才夹起一根细看,只见上面有许多细针孔——怪不得这般入味。
这顾庄是不是便如这萝卜,看似不起眼,却有内秀。也许,留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余生,也并不是什么很难堪的选择。
第二百二十章 天分?
“赵娘子,给我吧,我替你挑过去成了。”
金婶子正挑着两筐猪草,远远就看见赵素素背着好大一捆木柴趔趔趄趄,一步三晃悠地往厨房走,连忙过去帮忙。
她上前把柴火拿下来,三两下就缠得规规整整,往扁担上一挑,轻轻松松,状若无物,“你家阿蛮是不是刚七岁?先别忙活,今天的羊奶刚到,赶紧去后勤领两罐,去晚了可就只剩下李三棒子他们那儿的牛奶,我听三娘子说,小孩子喝羊奶好,而且是三娘亲自给的方子,熬煮去腥,羊奶腥味也不重,反而又甜又香,特别好喝。我家妮子现在每天要是不喝上两杯,晚上都不肯好好睡觉。小丫头居然还学会了挑嘴,哎。”
金婶子实在觉得眼下的日子好到她都不敢想,就是偶尔听自家的小孙女说,这个好吃,那个不好吃之类的话,会忍不住感叹一声——作孽哦!
几个月前,三娘子的村食堂没建起时,金婶子每天靠着自己一把子力气从天不亮忙活到晚上,什么活都干,每天还是饿得她那才一岁多的小孙女嗷嗷地哭嚎。
哭得她恨不能去把自己的肉卖了,好养活孙女。
现在可好,才几个月,小丫头学会挑嘴了,同样的零嘴小奶糕,三娘子亲手做的,三文钱一小袋的那个,小丫头就吃得喷香,换成其他帮厨做的,两文钱一小袋的那种,小丫头就有些不甘愿。
金婶子心里一边感叹,嘴上一边笑出了花,“快去吧,放心,有我呢,耽误不了差事。”
赵素素脸上一红,低下头讷讷应了。
一是为自己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活,还是干不好而羞。
二来……昨天她在图书室,三娘子就把羊奶拿给了她,说是让她带回家给阿蛮喝,结果,咳咳,她读书读得太入迷,羊奶又很香很甜,不知不觉,她就给喝了个精光。
想到当时的诸般情形,竟都让三娘子看在眼里,赵素素脸上更红。
赵素素替金婶子抱着她的那把割猪草用的镰刀,亦步亦趋地朝前走,一路上只见农场秩序井然,无论男女老幼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面上带着无尽欢愉。
走着走着,正好看到三娘子坐在树下的石墩上伏案作画,赵素素一愣神,金婶子已经过去见礼,满脸赞叹地道:“三娘画得可真好,这是我啊,画得太像了,我家那小子平时也爱画个画,可画得他爹都认不出他画的是我。”
顾湘莞尔。
赵素素:“……”
她也承认,三娘子画的画挺像,这农场里的一砖一瓦一片景色,在画里都是栩栩如生。
但要说这画有多好,那还真不见得。
赵素素本身不大会画画,也不是没学过,只是不上心,她从小就只爱读书,什么书都读,但最钟爱诗词,画很寻常,字也写得一般般,讲究能看而已,但鉴赏水平却绝对比她爹都不低。
此时在她看来,三娘子的画和寻常木匠家具上刻绘的花纹是差不多的东西,的确精细,的确很美,但还远不能称作一幅画。
赵素素嘴唇动了动,却是犹豫着未曾出声,她已然过了别管什么事都要计较一下,遇事不开口便念头不通达的年纪。
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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