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上一回犯错的时候,剑宗镇魔窟几乎去了一山的人命。”
“这些你竟然都没看到眼中么?”
“你犯一次错,就需得有人替你付出一回代价!”
“清海那老道士就在玉髓河口防着奶奶我呢,我不好出手,但总得想办法护你周全,护那小半灵物的周全。”
“这是你大姑姑的魂魄真灵……”
“她没法拿藤条打你屁股了……”
“千错万错,你不该教你大姑姑给你偷逃出山门的符诏,还教她欺瞒我!”
“她是我的亲传弟子!”
“奶奶以秘法,将她的真灵镇在你的灵台之上,在那一缕真灵魂飞魄散之前,有她来护你的周全!”
“若是动身的顺遂,她许还有残魂回返山门,若是多遭了些不测……”
“这就是你犯错的代价!”
话说到最后,淳于淮这里眼圈都红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丹霞镜轮。
层叠的霞光雾霭之中,一点点灵光凝聚在丹霞老母虚相的掌心处,隐约间,那一缕幽暗的灵光之中,似是能真切的听到有凄厉的哀嚎声一闪而逝。
那声音教淳于淮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原地里,丹霞老母的脸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微笑。
她偏过头,看向河口的方向,似乎在与清海道人隔空对视。
紧接着,老母抬起手,捏着那真灵游魂,以法印托着,直直镇入了淳于淮的眉心处。
少年的双眸登时间变得晦暗。
他分明仍旧僵持在原地,可丹霞老母看去,却像是和另外一个人对视。
“好好做,事情做好了,奶奶还能许你一条活路……”
……
灵丘山外围,葱郁的树海之中,随着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四周蒸腾的雾霭之中,谢姜和靳观探头探脑的看着,浑似是头一回窥见天地辽阔一般。
尤其是靳观,挑着眉头,便是四下里寻常的草药,落在他的眼中似乎都多了分新奇。
这便是河南面的天地么,这便是传闻中魔修与散修肆虐纵横的无边旷野么……
一念及此,那芳草与泥土的清香气息之中,几乎都透着些魔孽气息的刺鼻与腥臭。
而就在靳观愈发心旷神怡的时候,一旁的谢姜却将剑抽出,横在自己的身前。
另一只手一翻,一枚巴掌大小的剑形玉符就被谢姜郑重的捏在了指尖。
剑符上面雕琢着龙纹凤篆,宝光若隐若现。
只一眼看去,靳观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这——!师姐——!”
“这是清泉师叔的……”
“你怎么把这个带出来了!”
闻言,谢姜狠狠地等了靳观一眼,止住了他的惊呼。
“若非师尊将此物交予我傍身,茫茫树海,凭甚么感应剑意,找寻那灵物?”
“靠你身上的那劳什子因果么?”
话音落下时,谢姜擎举着那剑符,轻轻地敲击在自己长剑的剑身上。
一时间,剑鸣声缭绕,连绵不止。
第36章 问君剑下应恨悔
灵丘山坊市。
楚维阳背着箩筐,手提长剑,自顾自的走在稍显喧闹的坊市中。
说是喧闹,较之河源地坊市,也不过是空旷的街上多了些行人与烟火气罢了,只是到底深入玉髓河南的旷野,这灵丘山坊市之中的大部分行人,离着寻常模样愈发显得怪诞。
有一长着一头肉疙瘩的大汉,有顶着一张老迈尸斑脸色的童子,有一张嘴裂开到耳根处的冷峭女子……
到底是魔门与散修层出不穷的地方,这前者的修行法门蛮霸,走那登霄捷径总要留下些无法挽回的代价才是;而后者的修行法门奇诡,运功行以险峻陡峭经络,纵然炼得法力,但也自然要在身上留下险峻陡峭的结果……
唯有极少的一小半人群,仍旧维持着寻常人的本相,只是偶然间眉眼扫过,眼眸之中尽是凶戾狠辣意味。
而在这样的魔门与散修传承之中,仍旧维持本相的,任是教谁观瞧了去,都能晓得才情的厉害。
至少楚维阳只是背着个半身的箩筐,箩筐里马管事探出小半个脸色苍白的身子。
这样的组合,行走在坊市里,几乎已经是能够让人看上一眼去,然后肃然起敬的范畴了。
然而迎着众人的目光,楚维阳目不斜视,只在行走间,偏着头与身后的马管事低声说着甚么,然后几度环视,径直穿过人群,走入了此地坊市的回春阁中。
到底风物不再一般。
站在柜台后面的,也是一脸色阴翳的清瘦老头,一对招子落在楚维阳的身上,几乎要堪透皮肉,化作两把尖刀扎进骨头缝里。
可倘若说整个坊市里,还有谁曾经见过那最多的阴郁魔修,见过那些奇诡异形的人在痛苦的挣扎之中逐渐麻木,然后在某一天的清晨忘却自身,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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