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般几乎无法解释的缘由,见得地宫煞池靠着自然之力的养炼,也并不影响自己一个人的炼法之进益,因而便真个将之搁置在一旁,教之靠着自然来蕴养。
可如今,参合三元之后,一切便显得捉襟见肘起来。
而且,这还是齐飞琼,两人在参合之余,即便是真个余出空挡来,都大可以去再试验血煞道诸功诀,从另一个层面进行着实证,磋磨与印证着自身的义理。
可等到青荷再来的时候呢?实证与她的道途而言浑无干系,彼时,又是另一对无上道途之间的参合与进益。
一时间的拖后腿,楚维阳尚还能忍;可是长久时间的拖延,还是道与法的修持上的拖延,便愈发教楚维阳这里难耐起来。
这会儿,道与法交织与共鸣的余韵,教齐飞琼像是一眼之间便洞悉了楚维阳的思绪与念头。
因而,她在慵懒之间,施施然起身,未曾催促楚维阳,反而是柔声开口说道。
“师兄,不论是为得甚么事情心烦,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寻到解法的时候,我且带着玉蛇去那石室中继续进行实证,容师兄你一个人清静清静?”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才像是从沉吟之中回过了神来,静静地颔首道。
“也好,教我一个人先好生思量一会儿。”
说罢,楚维阳扬起手来,将徜徉在煞池之中的玉蛇一捞,伸着手,用指肚摩挲着玉蛇那细密的鳞片。
“听话,好生与人家去实证,真龙之道,这才是方家来着。”
“知道,当初的事情不是都过去了么,不许使小性子……”
“报恩也不成,你再欺负她,下回可没人帮着你试法了!”
“好,好,好,去罢……”
这般复又轻声念了玉蛇几句,算是给愈渐在齐飞琼面前显得甚是调皮的玉蛇,好生叮嘱了一番,楚维阳这才放玉蛇随着齐飞琼先一步去了石室中。
而待得地宫内复又只剩了楚维阳一人之后,他才又低下头,看向了清澈的煞池池水映照出来的九元赤文。
昔日离岛,准备去外海深处一行的时候,这一行九元赤文之中,第一枚篆纹的灵性便已经在孕育了。
可是这般久的时间过去,如今看去时,这样的灵韵酝酿的波动,也只是蔓延到了第二枚篆纹上面,其边界显得甚为模糊,至多,至多算是沾了第三枚篆纹的一点点边儿。
如此看来,要想将其九元赤文蕴养出来,其需得要耗费的漫长时日,只怕不比楚维阳自顾自将法力打熬到筑基境界巅峰快上多少。
可楚维阳依仗着自己的能耐都能做到的事情,彼时九元赤文再养炼出来,于楚维阳又有何等益处呢?
即便不算上那一层突破境界的瓶颈和关隘,等楚维阳再更上一层楼时,于丹胎境界所需要的,又是截然不同的炼法进益。
一步慢,就是步步慢。
如果无有分毫施为,楚维阳已经能够预见,在长久的时间里面,这道九元赤文,乃至于这金玉宝塔本身,将会成为自己身旁鸡肋一般的存在。
重要,但又显得没那么重要。
可若是筹谋着一步到位,重炼宝器的过程对于如今器道底蕴的楚维阳而言,已经是很简单的事情,单一无上宝材的熔炼,已经不足以教楚维阳耗费多少心神。
但是那无端的自心神生发出来的感触,才是教楚维阳反复犹豫的根由所在。
上一次有这样的类似感触,是在镜缘仙岛上,面对老龙王的时候,教楚维阳明晰而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于第二桩交易浑没有拒绝的余裕,那一次,最后死的是蛇老。
再上一次有这样的类似感触,是在靖安道城之中,在初次逢面时听得了青荷的“恐吓”,因为赶在师雨亭之前远遁外海,如今看,那一次之后,间接导致了百花楼六长老的历劫与殒命。
这般想,许是有点儿自己吓自己了。
可是对于楚维阳而言,他宁可自己吓自己,也不愿意自欺欺人般的,为了眼前一时间的短视与痛快,而将心神之中的念想视若无睹,进而在可能往后更长久的时间里悔恨不已。
而与此同时,楚维阳一翻手间,掌心之中,有紫金色与杏黄色的宝光纠缠在了一起,不断的兜转回旋。
这一刻,楚维阳同样在犹豫着一件事情,要不要用杏黄幡旗之中满蕴灵性的九元赤文来替代,进而一窥其背后的变化与究竟!
如今在这一道关隘上面,楚维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持也不是。
他总得寻到破局的点才行!
……
与此同时,镇海道城,神宵宗驻地里。
是此代道子大师兄恭敬的推门而入。
宽大的木桌前,是符梅老道伏在桌案前,只是听得了动静,抬头瞥了允寿一眼,复又低下头来,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墨玉龟壳,仔细听去时,内里是铜钱碰撞的清脆声音。
“大师伯——”
不等允寿再说些甚么,符梅老道抬头一瞥,看了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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