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阳思量着,丹河谷诸修之法门,与寻常玄家内丹炼法尤有不同,以外丹证内炼,许是些古法丹诀对丹宗的帮助,还未必有这些已经绝迹的宝药种子更为重要些。
毕竟对于丹宗而言,仅只是这些绝迹的宝药种子重见天日,得以养育与培植,教更多丹宗原本因为灵材缺失而无法有所运用的古之丹方能够重见天日,或许这些宝药种子的存在,对于丹宗修士而言,便等同于同样的法脉传续。
“这……真真是谢过楚师兄了,教贫道实在无法拒绝。
师弟我,替吾宗收下这份厚礼!”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只是笑着,轻轻摆了摆手,似是在言说着不值得如此,但终是未曾再开口说话。
归根究底,杜瞻所言说的,本也就是楚维阳做得这一番因果了结的根由所在。
他不仅仅是送给杜瞻,更是借由杜瞻的手,将这份厚礼送给丹宗。
而也就在杜瞻有所回应的闪瞬间,楚维阳便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体悟之中。
此时间,是伴随着某种直抵心神之中的宝器嗡鸣声音,楚维阳便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源自于镇运宝器琅霄玉印之中的切实变化。
事实上,自从楚维阳显照出真形道途伊始,源源不断的便有着运数之力从虚空之中化生,灌涌入镇运宝器之中。
再之后,及至于允函现身,以此道斗法,遂使得那如潺潺溪流的运数之力陡然间变得明晰且浑厚起来。
之后则是外海之中交易的进行,一宗宗的掌教皆付出了不菲的代价,而也偏生是这样奇高的“价码”本身,愈是衬托出了楚维阳的真形之道高邈,因而使得这运数之力的凝聚更上层楼。
再直至刚才时楚维阳战宋清溪而胜之,以三法相而定胜金丹境界大修士,逆伐上境,这等古往今来仅此一例的无上伟业,所造就的影响也是立竿见影的。
楚维阳的运数之力的灌涌,从未曾有甚么时候像是今日这般,疯狂地朝着那一枚镇运宝器灌涌,浑似是天河倒卷,这外海之中真正滂沱的景象,正生发在那玄虚而不为人可视的翻卷“灵云”之中。
而这还仅仅只是纯粹声威累积与真形道途传续之后的变化。
是纯粹运数之力在繁盛往无量层阶的一味累积。
但是后续,当楚维阳主动的将地师一脉的传承玉简送到宗老手中的时候,几乎就在宗老应下诸般的闪瞬间,某种教楚维阳都感触上甚为明晰的变化从琅霄玉印中诞生。
这一刻没有更多的因果之力显照而出。
但浑似是原本裹挟有泥沙的洪流,在这一刻陡然间变得清澈了起来。
那一泓运数之力的水光仍旧是那一泓水,但一切似乎又已经有着类似于蜕变与升华的不同,运数之力的灵光本身更为纯粹了些。
而这,也是促成了楚维阳在之后,一刻不曾停歇的接连选择着与离恨宫,与丹河谷,尽皆了结昔年因果。
那种因为运数之力的灵光本身的纯粹与澄澈的过程,所带来的思感与念头层面的“松弛感”教楚维阳愈发的沉浸于其中。
冥冥之中,那琅霄玉印的宝器嗡鸣声重叠在一起,某一瞬间,经浑似是龙吟声般,响彻在了楚维阳的心神里。
而也正此时,忽地,似是在极渺远之地,某种煌煌魂音洞彻了楚维阳的心神。
几乎顷刻间,某种无法揣度的,疯狂兼且沛然的运数之力陡然间显照,涌入琅霄玉印的同时,顷刻间,那浑似是徜徉在一道道龙相玉雕之中的一泓水光里,那沉浸的最为深刻的“淤泥”,在这一刻像是伴随着洪流的灌涌而被扬起,进而被得以清理干净。
质变与量变竟然在同一时间产生于那琅霄玉印之中。
那顷刻间,贯穿着楚维阳那思感与念头的,是连绵不竭的龙吟声。
而直至龙吟声消弭了去,楚维阳才将那煌煌魂音听得真切。
“……”
“至高至上,至臻至妙。”
“灵浮洞天——重元旭始琅霄山主!”
几乎顷刻间,当楚维阳将这一道魂音听得真切的闪瞬间,那种冥冥间气机的深层次的牵系,像是焕发了楚维阳某一度参合神元的过程之中那彼此“融会贯通”的相互浑一纠缠。
霎时间像是有着电流从楚维阳的每一道思感与念头之中流淌而过。
于是,这一切变化的因由,无需别样的言语,便已经被楚维阳在那道魂音之中尽皆了解清楚。
事实上,这才是真正一切的因果运数牵系与纠缠之地。
自昔年楚维阳自宝瓶江上相逢师雨亭伊始。
或是更早,是自昔年萧郁罗曾经远远地隔空遥望向盘王宗旧址伊始。
不!又或者应该是自昔年盘王宗的《五脏食气精诀》被百花楼修士所夺的那一刻伊始。
那份故宗的因果,早在楚维阳乃至于萧郁罗生身立世之前,便已经彻底的结下,并且狠狠地纠缠在了一起,历经了岁月的销蚀而不分彼此,非得等到盘王宗的声势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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