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不同于往昔,赌咒盟誓的过程之中,已经没有了甚么空子可钻,是真正以己心交感天意的过程。
而也正是此刻,楚维阳反而是略显得温和的声音响起。
“王佛也无需忧虑,这是三元极真界的大事,是一界的危局,也是一界的造化,吾等自然不会强逼着王佛一人去拼杀,王佛能够愿意与吾等并肩作战,便已经是甚为教人欣慰的事情了,至于这危局本身……也没必要将之看成是灭顶之灾。
不说诸位古法先贤与前辈的驰援会紧随其后,便是真个历经着血战,也没甚么值得忧心忡忡的,所谓黄金大世,咱们觉得,被这样的血色危局波及到了,那样多的天骄妖孽会因之而殒命,太过可惜了些。
可是都道是黄金大世,黄金黄金,这天底下,又岂有从未曾历经过血与火熔铸变成就的真金?炼一炼也无妨,要相信一方大界的底蕴,也要相信这峥嵘大世之中,真正天骄妖孽的才情与成就!”
这话说得,冷漠了些,也血腥了些。
但偏生诸修齐皆连连颔首。
在元门修士看来,这世上的事情尽都是这样的道理。
折损在微末时的天骄妖孽,算不得真正的天骄妖孽。
唯有真正成长起来的,如楚维阳这样的盖世妖孽,才能够被人视之为真正的“真金”!
楚维阳这一番话,不仅仅教他们心中最后的些许忧虑也尽皆散去,更相反,在这一刻,他们反而愈发觉得局面明朗了起来。
不过是往昔时元门诸修所经历的那些诸般事宜有所放大而已。
于是,原本甚为陌生的天外危局与杀劫,似是以这样的方式,骤然间变得被诸修所熟稔起来。
也正因此,心境愈渐得松弛。
进而,待得片刻之后,诸修相继因为心境的松弛而悄然间齐皆遁空而去的时候。
原地里,楚维阳身周,忽地有着一缕微风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
事实上,这是《道术·风》的某种细微处的浅薄运用,能够以三言两语安抚下诸神境修士那骤然间紧绷的情绪,对于楚维阳而言并非是甚么容易事,唯如是这般至高道术几如春风化雨也似的运用,再从内里掺杂以直指人七情道心的魔音手段,方才在这一刻达到了如是效果。
这并非是蛊惑与蒙骗。
这不过是将楚维阳想要传递的情绪,以适当的方式放大开来而已。
毕竟,话说得再漂亮,危局便是危局,杀劫便是杀劫,而在这等不可避免的凶事面前,楚维阳最先想到的并非是胜负本身,而是在凶局到来之前,维持着人心士气,不至于未战先溃,不至于这黄金大世还未彻底展开,便先一步因之而溃灭。
只是诸修相继松弛而去了,原地里,楚维阳的心中却未曾有着多少松弛的情绪。
安抚住了士气,也仅只是一时的稳固而已,对于楚维阳而言,面对这样的危局与杀劫,真正能够拿出来一锤定音的,不过是修为,是底蕴,是战力而已。
而也正是依循着这样的念想,楚维阳手中再度捏起一缕风来,似是朝着半悬空中虚虚一抓,须弥与岁月的力量十分短暂的在楚维阳的掌心之中交汇。
霎时间,楚维阳像是感应到了天地间诸气的极细致变化。
而楚维阳也渐渐地明白了,早先时伍青所言说的大界接连震动,是哪几次天地之间诸气焕发的关键节点上的事情,而楚维阳复又因此而更进一步的有所感触,在此之后,接下来大界的气息将会以何等方式延展。
这其中,如是的震动大抵上还会有多少次,大抵上要有着多少时间,天地便能够因之而回返原始古貌。
也正是在这样的感触之中,一个略显得朦胧模糊的时间节点,将楚维阳的心神锚定,短不过数月而已,长也仅只是经年,大抵彼时,或是接连的震动,教两界天诸孽修找寻到了三元极真界所在,又或者是三元极真界彻彻底底的延展,到了不得不暴露的时候。
也难怪伍青要冒着己身的气息被人隔空锚定的风险,给予楚维阳以这样直白的示警。
对于一方大界而言,对于一位神境真人修士而言,对于这将兴未兴的黄金大世而言,这样的时间真的是太短暂了。
好在,还有着灰红玉镜,还有着真龙熔炉,还有着岁月烟尘。
“但愿时间还来得及……”
如是轻声感慨着,下一瞬间时,楚维阳方才倏忽间,身形消失在半悬空中,五色玉光倏忽间显照复又倏忽间黯灭,紧接着,当道人身形再浮现时,便已经重新立身在了岩洞之中。
毕竟,在岁月烟尘的弥散之中,岁月光阴在这一过程里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延展,也正因此,在这夺天地造化的过程之中,楚维阳在天地之间每一息时间的耗费,实则都意味着那延展开来十分长久时间的修持机缘的浪费与错失。
果不其然,即便仅只是这会儿的时间短暂流逝,对于这矿坑岩洞而言,其岁月烟尘均匀的晕散开来,都已经意味着极其漫长时间的悄然流逝。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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