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真正渡尽群生。
这受限于那诸相非相的磅礴佛光再是浑厚终归非是无垠与无量的局限,也受限于王佛的修为境界所运用着诸相非相的佛法能够渡化的极限。
也正因此,在这样所无法举重若轻的变化过程之中,在这三位王佛将一切极致的渡化细节咸皆明晰的任何的纤毫微末尽都展露在世人的注视之中的时候。
在这样的过程里,仍旧有人尚还未曾来得及沾染佛光的洞照,便先一步因为奇诡邪异引动的雷霆而溃灭了去;有人即便是历经着佛光普照,但是洞照而至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其畸变与凶兽化的过程几乎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但是在那轰隆的雷霆搅动而起的血腥雾霭之中,楚维阳明晰的看到了那一切溃散的形神之中,那神元散逸之后,在奇诡邪异烟消云散的过程之中,仍旧沾染着的些许恍如残影与遗骸也似的残缺真灵,真正意义上旧世海疆的真灵。
在这一刻,裹挟着至道的神韵,裹挟着黯灭的佛光,沾染着涅槃之力,像是自然而然之中融入到了万象的循环里面。
那不是被楚维阳提炼之后,形而上成真正道法,真正框架与脉络的轮回之道。
但楚维阳明白,这便是旧世海疆之中天地自然轮回的一部分。
而这将意味着,会有更多的真灵借由着自然的轮回而重塑形神,带着前世的积蓄与底蕴而在重活一世之中,接续仙路,这道途或是近乎于血华至道,或是近乎于佛法禅宗。
当然,除却这些之外,在那更为高卓,气息更为澎湃的一道道形神显照所在之处,那是或者诸相非相所无法撼动的真正意义上的苍莽与野性。
那是三位王佛的力量合一也所无法真正撬动的高卓修为境界。
于是,这些真正具备着高桌的修为境界,满蕴着三位王佛都无法撼动的苍莽与野性的存在,在真正体现出了其人本质上“药石无医”的顽固之后,他们用己身的真正本领,为自己赢得了最为可怖,最为磅礴,最为暴虐的量劫天雷。
那是任何尚还驻足在神境层阶之中的修士,都无法抗衡的刑杀之天威,与万象无量无垠之道法。
于是,求仁得仁之中,终究仍旧有着那不可救药的存在,在雷霆的轰鸣声中,彻彻底底的形神皆灭,那是连旧日的残影都不复存在,连自然轮回的可能都被楚维阳生生抹去的终末与落幕。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之中,当着属于完整一方界天的万象群生,以真正的芸芸众生之相,在无量劫雷的咸皆笼罩之下,在磅礴的佛光普照之中,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演绎着生与死,演绎着顽固与渡化,演绎着轮回与寂无的时候。
这纷纭的万象在这顷刻间,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浑一而成了这天地之间最为震撼人心神的恢宏与磅礴的画卷。
进而,以这样的一道画卷,所有人从最初的麻木,从最初或许心神之中对于楚维阳略有微词的过程之中,开始变得麻木,开始变得理解,最后,彻彻底底将楚维阳正本清源的过程深入每一个人的心神之中。
他们开始意识到,到底是甚么样的道法与非人的存在,盘踞在旧世的海疆之中,他们也逐渐意识到,这万古光阴岁月的长久厮杀,自己到底是在与甚么样的存在敌对。
他们意识到了隐患,意识到了顽疾,意识到了这是腐肉的存在。
或许楚维阳的迫不及待之中仍旧有着太多世人所无从知晓的不解。
但是腐肉的剜除,却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理解。
确实是该正本清源了,或许古之仙真的路错了,但是人族新世的路,不该是谬上加谬之后,连人族修士的本质都为之而舍弃。
况且,总是投身畜牲之中,楚维阳也已经在这一刻真正意义上用万象诸法的变演,印证着真正绝路的本质。
于是,这种真正意义上定鼎了一界的清朗,真正意义上使得群生在心神的思感与念头之中得以与楚维阳有所共鸣的顷刻间。
那是原本朦胧模糊的旧世海疆的天意,在这一过程之中,愈渐得清澈与明晰。
朦胧之中,楚维阳未曾从己身的修为之上感受到甚么变化,但他能够明晰的意识到,己身正本清源,真正定鼎四大界天的过程,这是道人在以一己之力,真正在推动着这个九天十地的旧世伴随着大道争锋的终结而走向终末。
一个真正意义上悠长而广博时代的结束,这种天意的变化,在无形之中影响着旁人的修为,影响着旁人在内外天地的交感之中的进益与变化。
也冥冥之中,使得楚维阳有着更为深刻的高处不胜寒的体悟。
在变化之中,仿佛那冥冥间的危局也在加快脚程的抵近。
可是这样的体悟本身已经无法再教楚维阳动容。
更相反,几乎马不停蹄的,在属于硃明华阳天界的最后一道劫雷的轰鸣声消弭了去的时候。
原地里,道人抽出竹杖,那端起的杖尖遥遥指向另一处远空的时候,楚维阳却先一步偏头看向侧旁处的三位王佛。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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