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数学竞赛格外的简单,但题量大,柚子晚进去的十分钟,是致命的。但分数没出来谁也说不准,重中之重是要保证成绩有效。
柚子垂着脑袋瓜走出考场,庄泽远远地跑过来,接过她的伞,“怎么样?”
柚子没说话,径直上了车。庄泽意识到不太对劲,“没考好啊?没事儿,这个竞赛不行就考下一个呗,你考不好别人都考不好。”
周橘柚看向他,满肚子的委屈疯狂抽打她的灵魂,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间涌出。哭声瞬间从喉咙中爆发出来,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地靠在座椅上,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庄泽最怕女生哭了,他觉得巨麻烦。尤其是周橘柚哭,因为用钱哄不好。他伸手把柚子揽在怀里,“哎呦,题这么难吗?都给我们难哭了。”
突来的波折打翻了柚子原有的计划,她得先拿省高数学竞赛一等奖,才能去考国高数学竞赛,再握上几个奥林匹克的奖项,保一所高等学府的自主招生才稳。
她哭了好一会,直到天边的乌云散去,太阳从云层中投射出来。她平静下来简述了刚刚发生的事,庄泽仔细听着,脸色越来越沉,但对上柚子他始终展颜,摸她的头安慰她说有他呢。
他们回学校去调监控,画面里柚子撑了一把巨大的黑伞,那个女孩撞过来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都被遮挡在伞下。监控又调到那个女孩跑过来的路上,时间回流,画面一点点倒转,发现她根本不是本校的学生。
她完全是带有目的性的蹲在高二的寝室楼门口,等着撞她栽赃她的。
涉及到校外的人员,他们只好报警,在警察抓到她之前,周橘柚只能背着抄袭的罪名。
他们必须抓到人,顶着个作弊的黑名,她就再也没资格申请竞赛了。
周一,通报下来了。
——周橘柚同学在省高中数学竞赛中违规携带电子工具,由于存在栽赃可能性,现监考组正在配合警方调查取证中,后续调查进展与结果会在第一时间公示。
一时间,周橘柚三个字陷入舆论风波。老师和同学都比较了解周橘柚,也愿意相信她。但总是避免不了有些人煽风点火引导舆论方向。
“数学天才,作弊。”
“什么天才啊,以前保不齐也是抄来的吧。”
“还不承认,敢做不敢当,真给明德丢脸。”
“听说都报警了,干嘛呀?贼喊捉贼吗?”
柚子就坐在座位上听着,紧抿着双唇,脸色微微发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隐忍。
曼琳可不是个耐受的主儿,直接冲出去拉着说闲话的女生就怼到墙上,“一个个都他妈把嘴闭紧了。”
“怎么着啊?怕说就别干这种下三滥是事儿啊?”
“就是,这是抓到了,要是没抓到得耽误多少人前程啊。”
曼琳铆足了劲猛推她,说话的女生在冲击力下蓦然倒地,咄咄逼人的嘴却始终不停,连带着曼琳一起骂。
她正准备蹲下身子,把人按在地上教训一顿。
这时,规律的马蹄靴点地声音哒哒哒的响着,曼琳侧头看过去。李昕妍今天扎起了头发,波浪卷发的马尾长及脊骨的中段,她扬起手撸一下马尾辫,余了尾处的几缕在指尖把玩,“干嘛呀?自己能做,别人不能说?”
曼琳怒不可解揪起她的衣领,五指合并做势要扇她。李昕妍抬起那一侧的脸,满眼的挑衅,“打人啊,成年了吗?付得起责任吗?”
曼琳哼笑一声,“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你有证据吗?哼,就这种人还敢赖在庄泽身边。”,李昕妍逼近一步,贴着她的脸,气势不降反增,高呼了一声,“要不要脸啊!”
曼琳的手已经攥成拳头了,九班的同学一窝蜂的冲出来把俩人拉开,将车曼琳抱走。
“你他妈再敢骂一句,姑奶奶打不死你!”,曼琳气的周身发抖,像条被捆住的野兽,双眼猩红着要破出牢笼,恨不得把她按地上撕咬。
那一句“要不要脸啊”传进屋内,从柚子的左耳钻进右耳,又钻回来,反反复复的。她狞笑一声,全都想明白了。
周橘柚手里有根笔,按动的。
九班的同学几乎都去拉车曼琳的架了,还有一部分趴在门口或者踩着桌子从高窗上往走廊里看热闹。
周橘柚就坐在座位上,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寂静的真空之中,外界的声音、色彩和气息全都消失了。她像是独自一人行走在无垠的沙漠里,四周只有绵延的沙丘和刺眼的阳光。没有风,没有水,只有她孤独的身影和一颗躁动不安的心以及那股无法发泄的怒火。她闭上眼睛,试图平静下来,但红火却越烧越旺。
那句“要不要脸啊”就在耳边回荡,思绪和理智一点点被烈火吞噬,她按动那根笔,咔哒,咔哒,咔哒。
周橘柚缓缓站起身,板凳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尖锐,鲜少几个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仅一眼,又转回去。她拿着那根笔,走出喧闹的后门,穿过嘈杂的走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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