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昶感觉自己的识海就像是整个倾倒了一般,原先在识海当中形成的景色尽数揉混于一处,混沌不清。
太强了,这就是万兽灵威的力量吗?
“严公子,多谢相救!”苏菁素艰难地撑起身,视线落在了同样被严靳昶用灵气丝拉过来的岑旭安身上,伸手探了探岑旭安的鼻息,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严靳昶将方才看到了的那一幕简述给了苏菁素,苏菁素明显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严靳昶:“他会这样做的原因,要么是他与这个家伙有仇,要么,就是他很清楚,若是得了你的承认,他便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不然,他又为何不惜顶着万兽灵威攻击识海,所带来的剧痛,也要趁着那个时候,将这小子弄下兽潮?”
严靳昶垂眸看着岑旭安:“光是这样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还未曾引气入体的普通人罢了,就算放着不管,都大有可能被万兽灵威震慑成傻子疯子,杨涔宴何须忌惮他呢?又何须顶着灵威,分神来冒这个险呢?”
苏菁素沉默了。
严靳昶说得确实在理,而她回想方才自己和杨涔宴的对话,杨涔宴的样子的确很奇怪,明显是不想让她去救这个孩子。
苏菁素还不能确定这两人谁才是她要找的人,又怎能可能眼睁睁看着岑旭安坠入兽潮?
万兽灵威来势汹汹,她当时光是操控着纸符飞鸟顶着兽潮穿行,就已经费劲心力,根本无心管顾其他。
事实上,在那个时候,也没用多少修士能保持清醒,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所以她才将杨涔宴和岑旭安都放在了身后,一路寻着在兽潮中与她失散的戊非生,同时还要留心随时会冲撞向他们的飞鸟。
只是没想到,杨涔宴竟然还有心思做这些事。
严靳昶:“不过,你既然还未确定谁才是你要找的人,为何这么放心的将他独自留在那纸符飞鸟上?你就不怕他被万兽灵威震晕,控制不住那纸符飞鸟,亦或是被发狂的鸟兽们撞飞,落入兽潮当中么?”
苏菁素:“他身上有召神之印,若是真的有危险,印记也会助他脱离危险的,我们的少爷可没那么容易死。”
苏菁素将晕过去的岑旭安抱放在自己身边,指尖冒出了一团绿色的灵光,点在了岑旭安的眉心处。
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没过一会儿,岑旭安的眼睫便动了动,四肢也无意识地挣动了一下,看样子是快清醒过来了。
安韶捂着脑袋,从严靳昶的怀里撑起来,眼底的疲乏未散:“你们俩可真是有精神啊,兽潮才刚退,就能在我耳边嗡嗡嗡了……”
严靳昶见安韶恢复了意识,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确实危险,好在这些妖兽跑的快,忍一忍就过去了。”
安韶呕出一口血。
严靳昶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瓶药,正要拔开瓶塞,就见苏菁素将那汇聚着绿色灵光的手伸过来。
苏菁素:“如果二位公子不介意,就让我来吧。”
绿色的光芒点在了安韶的眉心处,并很快笼罩了安韶的额头。
清凉的气息汇入眉心之间,安韶的表情渐渐舒缓开,他睁眼看着那近在自己面前的绿色灵光:“这是木灵根修士能做到的?竟连识海都能治疗……”
苏菁素:“并非所有的木灵根修士都能如此,这是我族独门秘术,而我的灵根也是变异的,与普通的木灵根不同。”
见安韶已经缓过来了,苏菁素才收起灵力,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上面刻着许多小字的木简。
这木简正是之前严靳昶和安韶受蓝莜之托,带给苏菁素的那个。
苏菁素捏着那木简,视线落在了双眼还紧闭着,没能完全清醒过来的岑旭安脸上,“其实,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我家少爷。”只要她用法术启动木简上的阵印,放在少爷的身上,阵印就会产生变化,但是……
严靳昶见她面露犹豫,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有危险?”
苏菁素点头:“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安韶:“他是普通人,但是杨涔宴又不是,杨涔宴有修为在身,还有那咒印加持。”
苏菁素却犹豫道:“但,若他不是,还能承受得住这木简上的……那岂不是正中他下怀?”她总不能只为了看清阵印上的变化,就将这重要的东西,交给意图不明的人吧?
原本她是相信杨涔宴就是她要找的人的,但是现在,她却有些怀疑了。
总觉得,杨涔宴好像知道些什么。
严靳昶挑眉:“看来这不仅仅是能验人之物。”
说话间,一道身影飞近过来,是同样穿着一身灰色长衣的戊非生。
戊非生和苏菁素一样,已经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脸上沾了不少灰渍,和从空中飞来的血,衣服被划破了不少地方,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划伤。
看到戊非生,苏菁素凝重的表情渐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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