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健全覆盖社会面的刑警队。”
谈靳楚的印象里, 爷爷总是?很晚很晚才回到家中,还带着一身在犯罪现场沾染上的浓重血腥味儿。
这种味道很难闻, 又酸又臭又刺鼻,洗很久都洗不掉。
好在家里的俩小孩儿都是?胆子比天大,从来都不会害怕。
他俩会在爷爷走进浴室后,从各自的床上爬起来, 给爷爷热好饭菜。
爷孙三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 才能难得一起吃顿夜宵。
姐弟俩并?不饿,坐在饭桌前只是?为?了听爷爷讲故事。
当然, 爷爷不会给他们讲什么天真烂漫的童话,只会告诉孙子和孙女,今天出现场又破了什么案子,凶手采用?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作案手法。
他讲道,刑事警察这一警种的成立,就是?为?了打击刑事犯罪的。
小到偷窃、诈骗、抢劫,大到凶杀、反恐、缉毒……
爷爷看着俩小孩儿写满纯真的眼神,感慨出自己的真心?话:
“假如有一天,大太阳底下?的腌臜事儿全都一扫而空了,这片地界上,再也不需要我们刑警的存在了,那才叫好呢。”
沈芝兰那段时间辍学在家,第二天不需要早起,所以?在谈靳楚回房间睡觉后,她还能陪着爷爷刷锅洗碗,精神抖擞地缠着爷爷聊天讲案子。
“不需要刑警……那爷爷你不就失业了吗?”
“失业了还可以?再找份新的工作呀。”
小沈芝兰眼睛亮了亮,顿觉十分好奇。
“世界上居然能有比刑警和法医更有意?思的工作?”
“当然有啊。”
爷爷摩挲着磕了一个?小豁、都没舍得扔掉的印花碗,满目柔情:
“老师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工作。”
沈芝兰听了有些失望,不以?为?然道:“站在教室里讲课怎么就有意?思了?”
她性格乖癖,不喜欢待在学校那种地方,一做就是?45分钟不能挪地儿,简直无聊至极。
“这个?问?题嘛……”
爷爷笑呵呵地说:“可以?让你们的奶奶来解答,她教了30多年的书,一定知道其中的乐趣。”
“哦~”
沈芝兰明白了,嘻嘻笑道:“原来您是?想跟奶奶在一起工作呀!”
在自家孙女面前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老爷子坦然道:
“对啊,爷爷这个?人没什么大的志向,就想当好咱们楚校长手底下?的一名教课老师。”
每天能和爱人一起在清晨时分,看着同一面五星红旗升起,听着同一间教室里的朗朗书声,陪伴着同一所校园里孩子们的茁壮成长……
这就是?他这个?跟犯罪分子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刑警,所能够想到的、最?最?浪漫的事。
“……所以?,爷爷在我查完高考分数后就劝导我,没必要为?了考警校再干等两年了,去?a大看看吧,那里是?奶奶的母校,也是?他们俩当年相识的地方。”
然后,14岁的谈靳楚就填报了a大录取分数线最?高的专业,恰好,跟奶奶的教育学院在同一个?校区。
听他讲这些,祁妙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明明……她才是?“谈靳楚”这个?角色的创造者,可自己,好像并?不了解他。
他不是?什么单薄的纸片人,更不是?什么冷冰冰的破案机器。
近距离接触之后,他仿佛就走下?了神坛。
他做不到在犯罪现场走上两圈,就能够抽丝剥茧、将凶手捉拿归案。
而是?会跟其他平平凡凡的刑警们一样,找线索、找证据……认认真真、不厌其烦地重复做好每一项机械又琐碎的工作。
他也做不到断绝七情六欲,永远冷静、冷漠、冷傲地去?分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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