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的确是有那么一位死于片场的老戏骨, 营销号称赞他敬业,评论区里也纷纷感?动落泪,齐刷刷地扣着“一路走?好”。
连这么有名气、有影响力的演员都敢杀,祁妙盯着同样坐轮椅的女人, 暗暗吃惊, 组织里的成?员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冯月君点点,承认罪行。
“是。除了那个在?台前蹦跶的演员之外, 他背后的经纪公司,以及伙同蒲干几?大家族变卖、转移资产的大老板们,我们也都下过手了。”
“少数伪造成?意外,死在?了国内,其他的大多原就卷款跑到外面逍遥自在?去了。咱们国家的法律不好约束,但对我们的组织而?言,清理起来倒是能放得开手脚。子弹都不用多浪费,直接拿他们家里的针管就成?……”
说到这里,冯月君才敢抬起头,对上老师的双眼。
“……在?其中一位毒虫家里,我们意外发现了纯度很?高、极为罕见的一批货,跟沈姐和姐夫追踪的那伙人有关。”
她紧紧攥着拳头,眼中第一次浮现了几?分炙热和释然。
冯月君咬牙道:“老师,我们替沈姐和姐夫,报仇了。”
祁妙呆呆愣住。
因为她知道,冯警官口中提到的人,是自己前两天才见过的、沈法医牺牲的父母。
这几?句话,从她一个犯罪分子的口中说出,让谈老前辈都愣了一下。
“……这些事儿?,我还不知道。”
“您这两年忙着编纂书籍,已经够忙的了,怎么可能连国外的事儿?都事无巨细地了解清楚呢?”
谈老前辈摇了摇头,“不光我不知道,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他说:“哪怕你自首后交代了一切,通报发出来,也不可能将你们做的这些,让老百姓们知道。”
“没关系。”
冯月君答:“我们这些人自己知道就够了。”
话音刚落,她就把?手伸向?了外套的口袋。
祁妙当即呼吸一窒,立马瞪圆了眼珠子,生怕这人下一秒就掏把?手枪,杀人灭口。
毕竟,谈老前辈听到现在?,已经知道的太多了。
可出乎意料,冯月君从兜里拿出来的,是一块儿?刻了字符的金牌。
黄澄澄的,没有人比祁妙更眼熟了。
因为这玩意儿?一开始就是出自她之手。
“这是什么?”
谈老前辈看了一眼,问他的学生。
冯月君握在?手中,神情里带着几?分崇,“是我们组织的组徽。”
“组徽?这倒是稀罕。”
谈老前辈锐利的视线在?金牌上扫过,“共产党的党徽代表着光明?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你们的组徽,又代表着什么?”
冯月君细细摩挲着金牌上凸起的字符,低声道:“听里面的前辈们讲,这上面的两个字,是‘少’和‘女’。”
“少女?”
谈老前辈沉思片刻,“你们组织里的成?员,全都是女性??”
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跟性?别无关,跟阶级有关。”
只不过,无论是哪个阶级,受苦受难的,大多都是女性?罢了。
即便在?封建社会?的底层,人命如草芥的穷苦男性?们,通常也会?有个给他洗衣做饭生孩子的婆娘,历史书翻烂,也找不出几?个有名姓的人。
冯月君盯着金牌上的字符,视线却仿佛透过这块儿?死物,去看千百年来,无数位身?处同样境遇的她们。
温和的声音回荡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
“少女更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精神。”
祁妙咬着唇,不可置信看着她的脸。
幻境与现实重叠又交织,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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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生日?时,她嫌弃父母给她准备的新?礼物,认为自行车和骑行装备是男孩子才用的东西。
祁妙跳着脚,在?沙发上撒泼打滚:
“我不要?我不要?!妙龄少女怎么能在?大马路上蹬自行车呢?我那些研究少女感?穿搭的小姐妹不还得笑话死!”
妈妈就蹲在?一旁,也不哄她,自顾自地给车链子上油,口中反问道:
“这怎么就是男孩子才用的东西了?有手有脚就能骑,合着还非得长个把?儿?呀?”
“哎呀哎呀你不懂!”
祁妙哭诉:“就得男孩子才能骑,我们女孩子是要?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坐在?自行车后座的。”
爸爸研究着装备的说明?书,帮女儿?调整着尺寸,随口应了一声,“怎么着,宪法规定的啊?”
“还用规定吗?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妈妈摇着自行车的脚蹬,检查着车链子,“哦”道:
“那电视上还演武则天登基当皇帝呢,也没见你有样学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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