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乐的目光,落在站在最边上,那个身形瘦弱的妇人身上:“你愿意教我么?”
“二夫人若当真?想学,奴婢愿意教,只是奴婢有个条件。”那仆妇看向祁明乐,“下水之后,二夫人您一切都要听奴婢的,二夫人您能做到么?”
“这是自然。”祁明乐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在凫水上,你是我师傅,自然是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师傅谈不上,但既然二夫人您不嫌奴婢,奴婢愿意一试。”
临江水路七通八达,城中权贵之家,基本皆修有水榭莲池。张家也不例外?,而?且他们这里的水,还是与外?面相?通的活水。
他们一行人到了西苑的水榭里,祁明乐看着水榭里的水,不禁问:“这水会不会有点?浅?”
她记得,昨天在弘安县衙里,那里的水好像比这儿深。
那仆妇解释:“二夫人,您如今初学,在浅水里安全些。”
祁明乐点?点?头,开始在水边褪鞋袜。张元煦的夫人带着宁宁坐在水榭里,宁宁一脸跃跃欲试的也想下去?,最后张元煦的夫人拗不过她,只得让一个擅凫水的仆妇带着宁宁,在岸边用脚拍水花玩儿。
祁明乐与那仆妇已经下水了。因?为祁明乐是初学,那仆妇便只让她待在浅水的地方。
待祁明乐的身体熟悉了水中的环境之后,那仆妇才道:“二夫人,您先尝试着憋气。等到快憋不住的时候,再慢慢的将气吐出?来,记得一定要慢。”
祁明乐应了声,按照那仆妇教的,开始学着在水中憋气。
如今已是春末夏初,水里也没有那么冷了。祁明乐在水中练习了一会儿,一扭头,就发现?张元煦的夫人还在水榭里坐着,便同她道:“大嫂,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再练一会儿。”
“左右我回去?也没事,就在这儿陪你吧。”
祁明乐知道,她是不放心她,遂一脸愁苦道:“大嫂,那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和宁宁在这儿,我其实有点?放不开,你们回去?吧。放心,这水浅得很,而?且有这么多人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有身孕的人本就容易疲累,祁明乐不想累到张元煦的夫人。
听祁明乐这么说,张元煦的夫人只得应了。她带着宁宁临走前,特意嘱咐道:“凫水这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得会的,你也不要在水里泡太久了,学一会儿就出?来吧。”
祁明乐乖巧应了,目送着张元煦夫人与宁宁离开之后,祁明乐又立刻将头扎进了水里。
临江府衙。
早上张元修到府衙之后,与临江府衙的官员寒暄几句过后,那官员便将他带到了一间厢房里,指着里面的册子账簿道:“张大人,去?岁弘安、恒远两县,赈灾粮银相?关记录,悉数都在这里了,请大人您查阅。”
张元修点?头应了,那官员又让人给张元修上了茶来,末了又道:“下官先回值房办公?了,张大人您若有事,可随时遣人过来寻下官。”
说完之后,那官员行过拱手礼之后,便离开了。
奉墨陪在一旁,看着桌案上那一堆账簿,转头看向张元修:“公?子,咱们当真?要一一核查么?”
“陛下派我来,便是来核查赈灾粮银的,自是要一一核查。”话落,张元修在桌案后落座。
“可……”奉墨想说,可这临江府衙的官员,既然敢将这账簿拿过来让他们查,便足以说明他们笃定,这账簿上查不出?什么来的。但见张元修已经垂首,开始翻看账簿了,他便默默将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张元修在府衙待了大半日,才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从厢房出?来。他刚在廊下站定,赵同知便迎了上来,奉承道:“张大人,您今儿辛苦了。”
“为陛下办查,谈不上辛苦。”张元修放下手,询问道,“赵同知有事?”
“近日临江又开了一间茶坊,大人若等会儿无?事,下官想请大人一同去?品茗。”
站在一旁的奉墨听到这话,在心里默然腹诽:昨夜的接风宴上,他们公?子酒色皆未沾染,只饮了茶,今日这赵同知便投其所好,来约他们公?子去?品茗了。
“实属不巧,今日我有约了。”张元修婉拒了。
赵同知听到这话,当即便道:“无?妨无?妨,那大人您先忙,改日再约也成。”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张元修便带着奉墨离开府衙了。赵同知亲自将张元修送出?府衙,看了一眼天色,小声嘟囔道:“这才刚到申时,这位张大人就迫不及待回家陪夫人了,这瞧着不像是个干大事的人,倒像是个沉溺于温柔乡里的啊!”
而?离开府衙后,张元修便直接回了张家西苑。
他回去?时,祁明乐并未在院子里,问过侍女才知道,祁明乐去?了后面的水榭。张元修只当祁明乐是去?水榭那边散步去?了,他在院中等了一会儿,见祁明乐还没回来,便径自寻了过去?。
时值午后,周遭花木繁盛,水榭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