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洲走到床前,沉着脸看她,手递给她,下巴对着她左手一点,示意她把手给他看看。
闵稀嗓音沙哑:“没事,不疼。”
她说不疼,傅言洲掉头去了浴室。她揉揉刚才差点被他捏残的左手腕,如果不是因为婚戒,她不会下口那么狠,当时咬下去时根本没想那么多。
浴室传来细细的流水声。
一会儿水声没了,约莫一两分钟过去他也没出来。
没有任何争吵,两人间的旖旎却散了个一干二净。
闵稀翻身,眯眼睡觉。
浴室里,傅言洲两手撑在盥洗台面,手背上青筋脉络特别清晰。刚才用了一整瓶冰水漱口,几乎没镇痛效果,舌头被她咬开一条很深的口子,火辣辣的灼疼。
又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水珠顺着下巴滚到脖子里。
他站直,拽条毛巾胡乱擦了两下。
关了浴室的灯,过去看闵稀。
她气性不小,背对着他睡下。
傅言洲不想跟她冷战,任何矛盾他都不会拖到第二天解决,直接开口:“因为什么在床上走神?又是因为什么突然生气?”
闵稀没转身,沉默一会才说:“傅言洲,你婚前让我三思的时候,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这辈子很长,比你想得长,和一个没感情的人过一辈子不容易。这才结婚一个多月,你就觉得婚姻是累赘,连戒指都不愿意戴?”
傅言洲认真思忖她这番指责,站在她的立场想了想之后,坦诚道:“是我做得欠妥。”
至于为何不一直戴着戒指,他觉得戒指只是个形式,而婚姻没必要是形式,舒适最重要,戒指戴着不舒服时就没必要天天戴。
如果她觉得形式重要,他会适当顾及。
房间的灯熄灭,身后的人上床。闵稀背对傅言洲,不知道他现在是平躺,还是跟她一样,背对着侧躺。
忽然她腰上一沉,傅言洲的胳膊落下来,轻握住她左手手腕,拇指不轻不重给她揉捏。
闵稀不喜欢拿乔:“不疼了。”
傅言洲没应,继续给她放松手腕。
她和傅言洲之间,矛盾经常来得猝不及防,有时又去得莫名其妙。
闵稀转过身面对他,他脖子里有淡淡的水汽。
“你疼不疼了?”她低声问。
“嗯。”
伤口还在隐隐刺疼,根本睡不着。
傅言洲放开她手:“陪我熬下半夜。”
闵稀不明所以。
傅言洲倾身压过来,手掌扣住她的腰把她抱怀里,低头覆上她的唇轻吻着,膝盖分开她的腿。
去江城的时间最终推迟到了下午两点半。
白珊跟着沾光,今天难得睡到自然醒。出发去公寓之前接到老板的电话,傅言洲交代她先去药店买一些感冒药和消炎类的药。
她关心道:“傅总,您感冒了?”
“嗯。问题不大。”
傅言洲挂电话。
没感冒,只是拿感冒药当借口,他需要的是消炎止疼药,舌头到现在依然刺疼。
闵稀不知道他已经切断通话,小声说:“让白秘书再带一瓶治跌打损伤的喷雾。”
傅言洲疑惑,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哪伤着了?”
闵稀垂着眼帘,坐床上有一下没一下捶大腿:“哪哪都伤着了。”
傅言洲意会:“你的伤和损伤不搭边,别瞎用药。”他搁下手机去衣帽间换衣服。
她买跌打损伤的喷剂不是喷腿,是喷裤子上,这样别人闻到药味误以为她扭伤,以此掩盖她别扭的走路姿势。
昨晚他说让她陪他熬下半夜,起初她以为他只是嘴上威胁,等他压着她来第三次的时候,她意识到他没开玩笑。
三次把她体力彻底耗干,相当于从不跑步的她被拽着长跑,跑完五公里又来了两百个深蹲,浑身上下尤其两条大腿,像被车轮碾压过,酸疼难耐。
刚才她去浴室洗漱,一路扶着墙过去,走路发飘。
“闵稀。”傅言洲在衣帽间喊她,“过来换衣服,早餐二十分钟后送到。”
闵稀淡声说:“走不动。”
傅言洲听出她声音里有赌气的成分,怪他弄疼了她。
整理好自己的衬衫,他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一条长裙给她送去。
“换上。”他把裙子放她手边。
闵稀头也没抬,因为脖子昨晚梗久了今天也发酸。
半天没动静,那条裙子她视若无睹。
傅言洲无奈道:“不换衣服你穿着睡裙去机场?”
闵稀启唇:“要么,你帮我换。要么,你现在就出去。”当然,她希望是前者。
傅言洲没有任何迟疑,转身离开卧室去餐厅等她。
直到早餐送到,她人还没到餐厅。
换条裙子换了二十分钟还没换好。
“傅言洲。”
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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