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如此过了一年,侯爷打算把许靖送去军营里历练。按他的话说,男子汉还是得锻炼血性。
出发那天,许致安并不知晓,正被郭顺推着轮椅回来,怀里还放着一些晒干的草药,意外地看到了许靖在后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躲着。
他经过时,许靖就在树后探头偷偷看他,好像是在等他的样子。可是当他一眼瞧去,又浑身不自在地转过身抓耳挠腮。
郭顺嘀咕道:“这人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许致安拍了拍郭顺的手,让他不必理会。
看到他关上门,许靖有些懊恼地蹙了蹙眉,他该怎么解释啊,那次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捉弄他而已。
……
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五年,许致安二十岁了,仍是没有成家立业的苗头,这些年来闷头研究医书,还算是小有成就,太阳好的时候就让郭顺推着他去集市上义诊,要么是跟在哪个大夫后面学习。
再观许靖,这几年在军中名望渐长,挂着南阳侯之子的名头,且有他父亲的旧部扶持,如今已做了个副将,手下跟着一批喊他将军的崽子,谁人见了都要热络几分。
第五个年头的除夕夜,郭顺提前打听到了消息,听说今年许靖要回来过年。
侯爷一年一年地老了,也更加重视亲情血脉,破天荒地让许致安也一起。许致安自然是高兴的,自从五年前许靖出事,大家都认为是他身残心毒,对他多有疏远。
为表诚意,许致安特意去门口接人,打算跟许靖来个表面上的和解,毕竟以后还要做一家人,总是这么老死不相往来的也不成。
一直等到傍晚,夕阳西下时,许致安才见到一个俊朗的青年人打马赶到家门口。
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许致安一时之间都没敢认。几年前那个陷害了他还挂着鼻涕泡的坏胚,现在猛蹿了个儿,一身黑色劲装让他看起来肩宽腿长,英姿飒爽,走起路来都步步生风,又仿佛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调。
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啊。
许致安有些发愣地想。
可是当那坏胚一笑,露出虎牙,又立马冲淡了那令人心悸的锋利感,变得阳光而亲切起来。
他走到跟前,微笑道:“哥,新年安康。”
许致安不想招惹他,冷淡地颔首道:“嗯,母亲在等你吃饭,进去吧。”
说着转身而去。
许靖看他费力调转轮椅,忽然笑着上去扶着他的轮椅,轻松将他推进了门,一边说:“那我们一起吧。”
许致安脸色一僵。
虽然这厮语气轻快还脸上带笑,介于上次的阴影,许致安总感觉他不怀好意一样,说不定下一瞬间就会将自己掀翻在地上。
显然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的,去拿披风的郭顺回来后见此情景亦是大惊,连忙将人挤开,没好气地道:“少爷有我照顾就行了,不敢劳烦二少爷。”
说着,戒备地推着许致安离去。
大家都说当年那件事是许致安心狠手辣,见不得别人同自己抢世子之位,但是他们这些身边人自然懂得许致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对许靖更加没有好脸色。
许靖撇了下嘴,有点自讨没趣的尴尬,摸了摸鼻梁骨。
吃饭的时候,许致安一个人坐了八仙桌的一方,动作十分优雅安静,对面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并没有影响到他。
许靖在讲军营中的趣事,谁谁谁多么厉害,最终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还有他们那个黑面将军,这次回来半道上就被截去相亲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中。
许夫人笑呵呵的,饭都忘了吃,连忙问:“那你呢?你今年可是都十八了啊,要是遇到中意的姑娘,我跟你爹给你提亲去。”
许靖没料到这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来了,笑道:“哎娘,我整天都待在军营里,不是练兵就是去打仗,哪有时间去搞这些风花雪月?我跟他们那些一得空就去花天酒地的老油条可不一样呢。”
“话虽这么说,可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应该抓紧了,你爹可是十五岁的时候就有了致安。”
“哦?”
许靖微微勾唇,看了看完全没想插话的许致安一眼,说道:“对了,哥也老大不小了,他还在我前头呢,你们就催我,怎么不催催他?”
许夫人一阵语塞,热热闹闹的气氛有所凝滞。
许靖从小就善断人心,早就从这一家人对许致安的态度上看出一点端倪,猜想许致安不只是表面上的残废。
五年前,他就听到了一些乱嚼的舌根子,说许致安无法传宗接代。
许靖一派茫然地问道:“怎么,难道哥是不打算成家么?”
一片沉默中,侯爷突然道:“吃你的饭,话怎么那么多!”
许靖被训了这才没继续问,扫了许致安两眼,似笑非笑。
许致安被他的眼神瞧得很不舒服,匆匆吃了几口就恭敬告退了,那模样不像是来吃团圆饭的,简直就像是在完成师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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