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您这是想……”
盛河川看向盛爱国:“你上次去我那里,不是劝我过继琳琳,好有个小辈照顾我吗?你走后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没等盛爱国三人惊喜,他又道:“不过琳琳是在你们身边长大的,跟你们感情深;她都谈对象了,很快就结婚。就算过继了,我跟她也没什么相处时间,谈不上什么感情。等我老了动弹不得时,想让她伺候我,怕是难。”
“小智又是男孩子,你们家就一个男娃,要传宗接代,肯定不能过继给我,所以我就想把二丫头给过继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不瞒你们说,我今天来就是想见见二丫头的。没想到她却没来,还下了乡。”
他叹了口气,看向李玉芬:“你把她的地址给我,我跟她联系。如果她愿意,我把她过继过来。我膝下只有她一个孙女,符合政策,她应该可以回城。”
盛爱国三人都傻了眼。
“这、这这……”李玉芬支支吾吾,求助地看向盛爱国。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给盛余那死丫头?那肯定是给她家盛琳啊。就算今天盛景表现得极乖顺她都不愿意,更不用说盛景今天把她气得要死。
但为什么不愿意过继盛琳,盛河川已说得很清楚了,理由也十分站得住脚。她就算想劝,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还是盛爱国人老成精,很快想出一个理由:“哥,不是我见不得盛余那丫头好。实在是她这些年养在乡下,她外婆宠她,村里人又整天在她面前说七说八,养成了她娇纵任性又执拗的性子。她埋怨我们把她送到乡下,对我们一家都有恨意。小小的一个女娃子,做出来的事……”
他摇头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他这话顿时给了李玉芬启发,她立刻接话道:“大伯,这些年也不是我们不愿意接她回来,而是她不愿意回来。每次我去接她她都拿石块扔我,骂我,说当初不要她,就当她死了。她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妈。”
她一脸羞愧的样子:“自己生的孩子,如果您不说,我都不愿意说她的坏话。她在乡下,跟个男孩儿似的,时常跟人打架,还偷东西。要不是我让她舅舅说,如果她不上学就不让她呆在家里了,她连小学都不愿意上。她能上初中,都是我悄悄去学校求校长,也没多少人愿意上初中,人家这才让她在那里混日子的。”
要不是见过盛景两次,知道那是一个目光清正、说话坦诚又十分聪慧的孩子,盛河川都要被这公媳两人给带歪了。
他气得都快要控制不了自己了。
这有多见不得那丫头好,才这样抹黑一个孩子,断了她的前程?
可见弟弟一家人的品行!
“她对你们有怨,态度自然不好。我对她好,她可能态度就不一样。一切等我见了她再说。”他一副不想放弃的样子。
“行了,你们不愿意说,我去知青办问一问。”他站起来就往外走。
“哎,大伯。”李玉芬急了,起身追上两步,“地址我有,我给您。”
盛河川去知青办一问,事情不就漏馅儿了吗?搞不好他们一家是要被□□的。
好歹是失散多年的弟弟,就算是他们家换了孩子冷待孩子,至少也没害她性命或有意饿死。罪不至死,盛河川也不愿意陷对方于万劫不复境地。
再说,除了盛智这个稚子无辜,盛景作为盛国强的女儿,也是要受牵连的,哪怕她跟李玉芬签了断绝声明,但声明上不是因为政治立场划清界限的,都得受牵连。
盛河川自己既跟盛爱国一家相认,盛爱国一家犯了事,他得罪过的人肯定也要拿这事作文章。
因此他也不想闹大,停住脚步转身在原位坐下:“那你写给我。”
盛景下乡的地址,早在盛琳得到下乡通知的时候,李玉芬就记在心里了。
“我去拿纸笔。”
说着,她回了自己房间,写了地址回到厅堂,递给盛河川。
盛河川接过,折好放到上衣口袋里,这才问道:“如果我要过继盛余,你们有没有意见?”
那三人对视一眼,盛爱国对李玉芬使了个眼色。
李玉芬对盛河川讪笑道:“那您……能不能帮琳琳找份工作?”
盛河川皱起了眉:“这个我还真没办法保证,现在工作有多难找,你们也知道。”
李玉芬露出失望之色。
盛河川又道:“这样吧,我先找找看。如果有希望,我再通知你们。不过,就算要有,也只能是临时工,不可能是正式工。”
原以为没有半点希望的李玉芬大喜:“临时工也可以。”
不管是临时工还是正式工,只要有个工作,盛琳就不用躲躲藏藏,可以正大光明留在城里了。
盛河川扫了三人一眼:“实际上我做下要过继盛余的决定,是因为调查过她。她从能走路起就帮舅舅家做家务,七岁起就自己赚工分养活自己,她欠你们的并不多。”
“我帮盛琳找份临时工,盛余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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