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打开窗往外望去,会发现整座母塔里外全是这样的水母,让几乎所有人都处在震惊困惑的情绪中。
说是几乎,是因为有一个人并没有感到震惊。
云千仞呆呆地看着眼前悬浮的小小水母,忽然间咧嘴笑出声,明明在笑,他的眼眶却红了,泛起晶莹泪花。
“太好了,是阿洺,阿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哽咽地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捧珍稀宝物般去捧那隻小水母,直到这瞬,云千仞才终于从那场漫天风雪的残酷战争中走出来。
就在那隻小水母接触到云千仞掌心的那刻,塔内外的水母忽然全部消失,好似刚才那幕只是大家的错觉。
“阿洺?”云千仞慌了神,不管不顾地转身要去找陆洺。
布鲁斯一把拽住云千仞的胳膊:“云千仞向导,你去哪?”
云千仞还没回答,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是坚固的铁门被击穿的声音。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布鲁斯惊慌失措。
此时,门外传来争执声,中尉正气势汹汹地大声警告着谁,让他别靠近。
但不过几秒,门外变得一片安静。
随后云千仞和布鲁斯看见横条形状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下压。
门被推开,陆洺站在门外。
他穿着染着尘和雪的墨黑色军服,血红如玛瑙的眸光流转,最终落在布鲁斯抓住云千仞胳膊的手上。
陆洺缓缓眨了下眼睛,暗如深渊的眸看不出情绪。
“阿洺。”云千仞看着陆洺喜极而泣,声音哽咽。
布鲁斯困惑不已:“这里可是母塔顶层,你一个普通的哨兵,是怎么进来的?”
陆洺微微歪头,看着布鲁斯问:“要烙印的人就是你吗?”
布鲁斯:“?”
布鲁斯:“你说和云千仞向导烙印?当然是我,不是我还有谁,新世预言……”
布鲁斯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陆洺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布鲁斯根本没看清陆洺的行动,隻觉得眼前掀起一阵凉飕飕的风,自己拽着云千仞胳膊的手已经落进了陆洺的手里。
布鲁斯愣了愣:“什,什么……”
他的眼里有茫然,那是当人遇见未知力量时总会露出的神色,因为不敢置信。
下一秒,胳膊传来的断骨疼痛让布鲁斯跪地惨叫出声。
陆洺面无表情,目光淡淡,手伸向布鲁斯的喉咙,准备扼住他嘴里发出的吵闹喊叫声。
“阿洺!”云千仞回过神来,连忙抱住陆洺的胳膊阻止他的动作,惊愕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陆洺语气没有起伏:“杀了他。”
云千仞:“不行!你在说什么!怎么可以杀人!”
陆洺转头看向云千仞,血红的眸终于能看到情绪,是委屈混着伤心,陆洺问:“为什么哥要和他进行烙印?不是说好要当我一辈子的搭檔吗?”
云千仞:“阿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好好谈谈。”
陆洺:“那哥先跟我离开这。”
云千仞:“可是……”
云千仞其实是想问,当下事情闹成这样,他们俩该怎么离开,离开后又能去哪里。
但这个‘可是’一出来,陆洺却以为云千仞不愿跟自己离开。
陆洺当即伸出右手捂住了云千仞的嘴,将他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然后他左手摸进口袋里,拿出一支约手指长的注射器,扎进云千仞手臂里。
云千仞:“唔?!”
云千仞未能做出什么反应,即刻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陆洺将云千仞揽进怀里,打横抱起。
正当陆洺准备离开房间时,门外涌进许多姿态备战手里持枪的哨兵。
为首的哨兵大喊:“放下他!”
陆洺双眸寒意森森,面露不耐烦,心想:吵死了,干脆全杀光吧。
但陆洺转念又一想,自己这么做,云千仞肯定会不开心的。
陆洺嘟囔:“算了……”
他一脚将躺在一旁抱着手臂疼得直哼哼的布鲁斯踢开,转身大步朝房间的窗户走去。
“停下!”为首哨兵举枪严厉警告,“不然我开枪了!”
陆洺置若罔闻。
哨兵倒数了三下,眼见陆洺根本没有停下的打算,举枪对准陆洺的脑袋,果断射击。
陆洺身子向左移了半步,脑袋一偏,轻松地躲过子弹。
子弹击中他身前的窗户,玻璃碎片四溅,陆洺侧过身子护住怀里的云千仞,以防玻璃碎渣划到云千仞。
他如此从容地躲开近距离的子弹,把在场所有哨兵都看呆了,不由地心想:这个反应速度,s级哨兵吗?
为首哨兵见一枪无果,咬牙再次举枪。
“别开枪!会伤到云千仞向导的!”威严的声音响起,卢修斯将军出现在房间门口——他听说出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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